好了,恐怕连容颜也不好说什么。
俗话说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容家许多人经历着天人交战,神色异常挣扎。
“我日!谁敢抓我兄弟,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容小剑爆着粗口,气冲冲地走过来挡在虚弱的容易身前。
“要杀小易,先杀了俺。”容小虎也站了出来。
容萱萱扶着水柔儿,默默站在容易身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史长老,我等修为虽不如你,但我容家子弟不是你这外岛之辈可肆意羞辱的!”一直冷眼旁观的五长老容刑也站了出来,语气中透着决绝。
“没错,我容家弟子宁死不屈,有本事你就杀我容家全族!”六长老一直守护在容萱萱几人身边,早已视死如归。
“他娘地,要死一起死!”
“想让我们交出新族长,门儿都没有!”
“狗`日的,要杀便杀,太长老一定会替我们报仇雪恨!”
“对,容家子弟不可丢了血性,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开始,走出来的是以容猛为首的霸王卫。
紧接着,卷缩在角落里的容家子弟,一个接着一个地站了出来。
大院里的三百余名容家族人,井然有序地站成了一团,犹如一堵人墙。
孙家族长大惊失色,据他估计,此时的容家群龙无首,应该是一盘散沙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容家这些乌合之众,怎么突然间拧成了一股绳?
在孙家族长的记忆里,从来没见过如此团结的容家。
史真香也微微变色,她不止一次参与过灭门行动,印象中那些小家族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无不是跪地求饶,哭天喊地,丑态百出。像眼前这种数百人视死如归的场面,史真香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个有尊严的生命,哪怕再弱小,也令人敬畏。
而一群有尊严的生命,往往会令人触目惊心。
凌彩衣又一次呆了,她开始羡慕容易。
她不知道容易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容家上下变得如此精诚团结。
若是我凌家子弟也这般不畏强权,那该多好?
凌彩衣痴痴地暗想着,越想越伤心。
她想起了哭着喊着求她当孙子洋小妾的凌家族长。
她想起了用全族老小性命胁迫她给孙子洋做妾的凌家大长老。
她想起了在孙史二家逼迫下无能为力的母亲,以及痛苦矛盾的父亲。
“要是我当初嫁给他就好了,嫁过来做容家人,就算死,也死得有尊严……”
凌彩衣突然冒出这个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诧的念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容易。
“一群蝼蚁!尔等当真不怕死?”
史真香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也震怒了。
她催动一股煞念,笼罩了对面的人墙。
人墙中发出了闷哼声,惨叫声,绝大多数人都是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
但是,没有人后退,没有人求饶。
史真香惊骇地发现,在她的煞念逼迫下,容家众人眼神反而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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