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样子,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昨晚,你舒服么?”
屈羽没想到顾兴戟竟然会问出这样不要脸的问题,红着脸拨开他,“时辰不早了,我要赶紧起来收整行礼……”
顾兴戟哪能让他如此轻易地逃掉,将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告诉我,昨晚我让你舒服了么?”
屈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根本不想回答顾兴戟这个问题,可是不回答他,顾兴戟就不放人,于是屈羽只能忍着羞窘点点头。
小媳妇这副模样让顾兴戟下腹一紧,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擒住小媳妇的双唇放肆亲吻,直到他感觉到再不停下自己就忍不住将人吃了才恨恨地放开小媳妇,“先收些利息,等回了京城我定然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如果不是怕小媳妇赶路的时候遭罪,他现在也不想硬生生停下。
俩人这么一闹腾,天色已经亮了许多,没有时间再耽搁。屈羽匆匆起床洗漱,然后将行李大略收整起来。用过早饭,由屈羽带过来的三万大军已经集合好,顾兴戟将小媳妇和俩娃儿送上准备好的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下令出发。
因为叛乱已经平息,一路返回出了偶尔遇到一两波不长眼的想借机滋事的队伍,算是顺利地回到了京城。
在宫里得到消息说宁王带兵进京的同时,原来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桂喜进了贵妃娘娘的寝殿。宣读了皇帝留下的另一份遗诏。
“这么多年的夫妻,皇上临死都不忘拉上臣妾当垫背的!”贵妃娘娘没有谢恩,只是笑着起身接过桂喜手中的圣旨。谢恩?要谢什么恩呢?谢谢他临死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皇后的封号?还是谢谢他要自己随葬?
“哼,”贵妃娘娘冷笑一声,“本宫在这后宫中装怪卖蠢这么些年竟然也没瞒过皇上,也算是皇上对本宫上心了。”贵妃娘娘拿起与圣旨同来的银质酒壶,“本宫死了,父兄……也活不久了吧?”
当初她进宫的时候,朝堂上范家的势力就越来越大,皇帝急需在后宫找一个人牵制皇后,在前朝扶植一个家族与范家抗衡。这个人不能太聪明,要甘心被皇帝当棋子利用。为了在后宫活下去、活得好,贵妃娘娘一改在闺中时候的聪慧,装乖卖蠢。她知道,只有表现的越蠢,皇帝才会越放心地用她,她才能在后宫中保护两个儿子活下去。
如今,帝师范家已经作古,为了对抗范家而被培养起来的她的娘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甚至是她,多疑的皇帝都没打算让她活下去。
“最近京城里不太平,乱党四处滋事,时常冲入朝廷重臣的府上……”桂喜似乎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也是告诉贵妃,她的父兄会死在“乱党”的手上。
“罢了,如今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及他们呢!”贵妃娘娘笑笑,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银质的酒盅里。“这毒不是什么一般的货色吧?本宫好歹是要去陪王伴驾的,死后的面容太丑可不行!”
对于贵妃娘娘的挑三拣四,桂喜没有丝毫不耐烦,恭恭敬敬地回答,“这是秘制的回梦散,娘娘服下之后就如睡着一般,遗容也会如现在一般风华绝代。”
“风华绝代?”贵妃娘娘笑出来,“你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我入宫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可是漂亮着呢,当年我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贵妃娘娘唇角挂着笑容,愣愣地望着虚空的某处,似在回忆当年自己的娇美容颜。
“娘娘,时辰不早了,不好让圣上久等……”桂喜躬身提醒。
“是呢,皇上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本宫……,不,该叫哀家了!”贵妃娘娘回神,笑着拿起毒酒旁的皇后朝服。“这朝服没想到还有穿到我身上的一日!可要趁着我还有一口气,赶紧试试是什么感觉!来人,侍候……哀家更衣!”
贵妃娘娘换上凤袍,重新绾发梳妆,对着镜子端详许久,似是满意了,侧身对桂喜说,“拿酒来!”
桂喜恭敬地跪地呈上毒酒,“恭送娘娘归天!”
贵妃含笑饮下毒酒,“哀家困了,扶哀家歇下吧!”一沾到枕头,贵妃娘娘就合上了双眼。她的唇角依旧带着微笑,恍若入梦,梦里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风流英俊的人。
那个蠢人啊,明明是个弱质书生,却偏偏为了她放弃了他最爱的诗文,放弃了他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梦想,入得这深宫里来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勉哥,我们的儿子要做皇帝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最后一个人也要死了,你看到了么?”贵妃娘娘最后一句遗言没有任何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