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吃过了。”谢宁枫冷淡地回答,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染上病毒似的。
“嗯”,谢国钢一时又找不到话题了,原本演练几遍的台词像老旧的磁带卡壳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宁北捅捅弟弟的胳膊,谢宁枫皱眉,每次都这样把双方拖入无言的境地,“你最近好吗?”
谢国钢激动地点头,抹着老泪。谢宁北轻叹,如果当年爸爸不心软,他跟宁枫是否会跟寻常父子一样,相处融洽,犯错时被爸爸满院追着打。
“挺好的,你呢?”此时的谢国钢不再是威名赫赫的司令,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只要你……”,谢宁枫下意识地就要犯浑,却在哥哥的眼神威胁下,改口说道:“不错。”
谢国钢想到母亲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传言,自以为好心劝道:“男人还是要有事业,别跟左家小子混在灶台上,没出息。”
谢宁北暗道一声不好,他偷偷瞧一眼弟弟的脸色,抹了锅灰。他连忙朝爸爸递眼色,谢国钢继续说道:“你平伯伯的女儿马上要在B市开公司,你去给她多帮帮忙,能学到不少东西。”
谢宁枫揪紧底下的沙发布,他冷笑道:“顺便能培养下感情,最好两家可以做亲家。”
“你也这么想?”谢国钢偏头笑着说道,但瞄到儿子的脸色,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宁枫,我,我……”
“为我好?”谢宁枫站起来,不顾大哥使劲拉他,指着父亲的鼻尖骂道:“当初,奶奶也是为你好,你怎么不娶王家小姐,或许你今天就会位列九大委员了吧!”
“你,你……”平生第二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还是同一个人,纵使谢国钢心里有再多愧疚,他决不能容忍,毕竟他所做的都是为儿子好。
“怎么?哦,是我说错了。”谢宁枫脸上依旧带笑,“要不是我这个兔崽子不识相,恐怕我现在多了一个二妈。”
谢国钢当下不说话,冷着脸指着门说道:“给我滚,滚出去。”近乎用狮子吼的音量在二人耳边炸开。
谢宁北明白二人这次是真的闹翻了,他拍拍弟弟的胳膊,把谢宁枫送出了门。“你别跟爸一般见识,他就那样。”
“我走了,以后不要勉强我来见他,见到他那张脸,我就想到妈妈灵堂前的那幕!听说,王家小姐离婚从国外回来了,我奶奶又该撮合了,他们结婚记得喊我一声,我一定会送他们终身难忘的礼物。”谢宁枫双手插兜,神情有着方才没有的轻松,谢宁北知道二人真的是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
谢宁北在弟弟的头上揉了一把,嗔道:“胡说什么,爸过几天消气,就该发愁如何跟你道歉了。”
谢宁枫一个人走在路上,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越发显得他孤单寂寞。微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却吹不散积郁已经的黑暗。谢宁枫从兜里掏出根烟,摸遍全身才发现打火机落大哥的车上了。
谢宁枫叼着烟,一边走,一边随手摧残路边的绿树。夜晚的B市灯红酒绿,路上不时能看到喝醉酒的失意人,盖上破被子把自己卷成蛹的乞丐。
“啪嗒”,一枚硬币与饭碗里的其它硬币相碰,发出脆声惊醒睡眼朦胧的乞丐。“娃子,你印堂发黑,小心最近出事。”
谢宁枫不置可否,冲乞丐挥挥手。乞丐撇撇嘴,“老头子若不是看你年轻早死可惜,老头子才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