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怕是给你们出难题了吧。”
木莲华叹气点头,“可不是么。茕茗大师的画两幅,还有我那莲记开业时的翡翠树一棵、没有翡翠树是就要莲瓶,玄龙酒两坛。”
话落,封林氏和封小林氏瞪目结舌。
“我那莲记当晚就被盗了个干净。茕茗大师的画送人(送将来的亲家)了,而玄龙酒陛下也才只剩一坛,其余全喝了。我娘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交给了我。我也不知怎么办,就来麻烦大伯母和大嫂了。”木莲华摊摊手表示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就是她可以送,也是拿不出来的。东西是封祁帮着放进去的,取出来则需要她本人感知那东西在戒指里的什么地方。而她没有内力,别说取出了,感知在什么地方她都做不到。
封林氏笑笑,“祁儿家的,心意更重要。西院儿的年年都是只动嘴的,送一些花花礼物。却是正院最喜欢的。咱们送再多也是个嫌弃的下场。送出的东西,看不到心意,只有价值多少银子。”
封小林氏点头,“弟妹有所不知。公府正院里,可是年年入不敷出。往年十四婶送的礼物都会被西院儿的变卖了补贴家用。”
木莲华想了一瞬,“如此,送银子应该更合适。还简单了。”
封林氏点头,“正是这样。祁儿的字在外面也是有价无市的,侄媳妇可让祁儿写副字。如此便可周全。”
封祁有着一笔好书法,可就是吝啬写字。所以物以稀为贵,封祁的字就被抬得很高。即便如此,封祁也不曾写过什么字。
解决了送礼的事,木莲华回了莲宅就直奔书房找封祁。
封祁难得留在府里处理公事,见木莲华风风火火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夫人?”然后起来,让木莲华坐下。
木莲华喘着气道:“写副字,我去裱起来,送给虞国公。再加白银万两。”
封祁伸手轻抚她的背,帮她顺气,“嗯。”
“原来娘往年送的礼物都被变卖了,虞国公府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木莲华缓过气,问道。
封祁却依然替她顺毛似的顺气,木莲华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知道他用内气给自己梳理身体的经脉,便舒服的趴在了桌子上,一时懒得动。
封祁见木莲华难得温顺,一向冷肃的脸,温润如玉,缓声道:“二伯早年做生意亏了不少钱,公府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他做什么生意?”木莲华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她不自知的媚惑轻柔。
封祁墨玉的凤眸慢慢幽深,手下的动作就更向下了些,摩挲着木莲华的纤腰,“盐、茶。”
木莲华脑袋有些不想动,但仍知道这两样是很赚的,“难道遇到了天灾*?”
封祁点头,“天灾。一场龙挂覆灭了所有的货船。那一场灾难让虞国公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嗯,时运不济。我曾经也有两船货被海啸吞没。当时要不是宝儿突然发烧,我也就在那批货船上。”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封祁的手蓦地停了下来,慢慢的又回到了她的背上,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留下来吧。”
话落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轻酣声响起。
某人太过舒服,睡着了。
抱着她,把她揽放在自己的怀里,单手继续批阅公文。
木莲华不过小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就醒了,见自己被封祁抱着,手忙脚乱的下来。
感觉到怀里又空荡荡的,封祁就蹙了眉。
“想好写什么了没?”木莲华浑身舒坦的问道。
封祁起身,从摆放笔墨纸砚的架子上,取下一张大纸和一根狼毫大抓笔。
蘸墨,挥笔——松鹤长春。
四个苍劲有力铁画银钩的大字跃然纸上。
木莲华惊呆的看着。细细品赏……
片刻后——
“算了,我还是送茕茗的画吧。这字留个百年估计不比茕茗的差。”木莲华突然舍不得送封祁的字画给虞国公了。
封祁好笑的看她,“随你。”
“唉,我哪个也舍不得怎么办?”木莲华纠结了。
封祁轻叹,打开左手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十万两的金票,“那就都留着吧。”
“是不是多了些。大伯母才送了五千两。”木莲华接过那金票。
封祁从抽屉里又抽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木莲华接过,突然好奇那抽屉里到底有多少钱。
就过去拉开看,“厚厚一沓子银票,只是全都是十万两面额的。”蓦地想起,她曾经说过抱一次十万两。这家伙是准备了多少……
木莲华把抽屉再拉上,“行了。就送十万银票,加茕茗的画吧。话说我不知道那两幅封口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一副是群马,一副是浣纱女。”封祁回道。
木莲华一听心里高兴了,“他最善马,我一直没有寻到。还有浣纱女,也是一直没找到的。这样的话,那就把我那副山水图当寿礼吧。回头派人盯着,要是卖,我就再赎回来。嗯,就这么定了。”
封祁眸含宠溺的看着她。
等到晚上,木莲华就把送虞国公府的东西准备齐全。
六件儿她店里的海货儿,十万两的银票,茕茗的山水画一副,然后给封杨氏过目。
封杨氏看着那钱,眨眨眼,“多了吧。”然后从自己的床头柜里拿出一沓子百两银票,一共三千两,把十万两一张的换了下来。
木莲华没敢告诉封杨氏,她儿子原本拿的是十万两的金票,也就是一百万两银子……
然后封杨氏又把木莲华准备的海货挑了两件最贵的出来。封杨氏没少在店里待,所以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
然后看着那副画的是山水图的画,完全不懂的放到一边。
木莲华真想说,其实银票海货什么的都不算什么,那画才是最珍贵的好不好。
封瑾诺回来了,来找封杨氏和木莲华,正好碰到她们在鼓捣礼物。看到封杨氏撇在一边的那幅画,拿起来看了看,道:“奶奶,这画给宝儿吧,宝儿挂书房。”
封杨氏一听宝儿喜欢,哪有不答应的,“好好,宝儿拿去玩儿,拿去。”
“嗯,谢谢奶奶。”封瑾诺拎着画走了。
木莲华张了张口,封瑾诺早就没影了。封杨氏还乐呵呵的,继续翻着那些海货,看哪样儿要再挑出来。
“娘,画没了怎么办?”那密室里的东西只能进不能出,这时木莲华早就决定好的。所以她手头已经没有什么好画了。
封杨氏毫不在意的道:“那就不送了。”然后从海货里把金珊瑚制作的一对镂空瓶取了出来。道:“这个我记得卖的两千八百两。”
木莲华:……
最后木莲华还是把封祁的字装裱好。封瑾诺这次看到还想拿走,木莲华瞪他:“找你爹要去。”
封瑾诺撇了撇嘴儿。
封祁当然看到了封瑾诺挂在书房的那副山水画。
突然觉得也许诺儿并不是全像他。偶尔他会看到诺儿眼神在一些值钱或稀罕的东西上流连,那眼神像极了某女。
木莲华在封杨氏和封瑾诺的双重打劫下,终于准备好了礼物。
封祁的字一副。银票三千两。蓝瓷的茶具一套,紫金制的鸟笼一个,白沙湾的白沙膏两盒。
白沙膏有强身健体可增强床事的功效,且无副作用。为莲记排名前三的畅销货。木莲华从封小林氏那里知道,这老太爷人老心不老,年前才纳了一个二八妙龄的少女。想必很是需要这东西的。
玄龙酒是不可能给的,木莲华从送回春堂买了两大坛子百种补药炮制的药酒。
如此算是准备完毕。
封祁看着包装精致堆得跟小山一样的礼物,想着刚才木莲华念给他的礼单……可以想到虞国公的愤怒,他想要的一个也没有。哦,可能他的字除外吧。曾经虞国公让他写一副,他没答应。这次算是圆了他的心愿。
封杨氏看着那包装完跟小山一样的礼物,就想要把那三千两银子拿出来。木莲华告诉她,封林氏准备了五千两银,这才算放下了。
对于那副字是封祁写的,她更是不在意了,不花钱的东西都不算什么。
木莲华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乱送东西了。只因为那些东西是封祁随便拿回来堆在了密室的。而她就觉得那不算什么……
封瑾宇自打得了木莲华的话,没事就来找封瑾诺玩。
封瑾诺知道是木莲华让他来找他的,也就带着一起了。带着他去云府玩,还去了其他同学的家里。
封瑾宇也认识了不少人,只是他最后总是黏在封瑾诺的身边。让人都道他是跟屁虫,他只是笑笑,然后依然跟着。
封瑾诺有些不解,问他为什么?
他也不回答。
两个人明明封瑾宇大封瑾诺四岁,应该跟大哥一样带着封瑾诺一起玩。然,这两个人却翻了过来。
木莲华知道后,有一次碰到封瑾宇,问他:“跟宝儿一起玩,开心吗?”
封瑾宇立刻回道,“开心。”
木莲华又问他,“为什么要跟在封瑾诺后面,而不是跟他并驾齐驱,一起跑。”
封瑾宇羞赧的回道:“我帮他看着后面。”
当时木莲华还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多年后,封瑾诺成就了不世功业,而封瑾宇一直是他身后默默承受一切负面的人。木莲华才恍然明白,这个小孩儿当年说的那话的意思。
明天就是虞国公大寿的日子。
虞国公府的管家张筑又到了少师府告诉李德,说太夫人的意思,摆宴席的三天,想要聚芳大戏院过府唱堂会。其实这就是在给木莲华下命令。
聚芳大戏院是她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木莲华想了下,问了卢子芳。
卢子芳却道:“夫人说唱就唱。”
得,又落她头上了。
如果不去,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孝。
礼物都费心准备了,也不差这点儿,便派了戏院里的人过去,道:聚芳大戏院一天五千两。
如果虞国公府出得起,她就放人。不出,就不唱。
她也非在乎这点钱,只是被人胁迫着做事,总是不爽。好言好语的说话,当着她的面说,她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如此做事,那她也就不客气。
戏班子唱堂会,一天五千两,在全大晋也算是天价了。却不过是大戏院一天的最低利润。
只是这一天五千两,还是让人说了木莲华很多的闲话。说她眼里就只有钱,给祖父安排场戏,也要钱。
木莲华听闻后,置之不理。
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你跟她是说不清楚的。爱怎么传就怎么传吧。
直到其他人家请聚芳大戏院唱堂会,她直接喊价一万两。而说她闲言碎语的,卢子芳是给多少钱都不去唱。
很快说闲话的就消停了。
正月初四,虞国公大寿。
封杨氏着管家把礼物送去的虞国公府。
虞国公当场就表示了不满。不过在看到封祁的那副字后,稍稍和颜,着人挂在了大厅,供人参观。
封祁的字着实是万金难求的。
太夫人在看到木莲华的礼单后,更是大怒,因着来了很多亲朋,只能把火气闷在肚子里,一时就看着脸色就有些笑的不自然。
心道,如此不识好歹,也就别怪她不给她留面子。
对身边的宋妈妈道:“去安排吧,把那女人放在木莲华和封杨氏那一桌。”
宋妈妈想了想木莲华那好歹不吃的性子有些担心道:“今天是国公爷的大日子,万一闹起来,怕是国公爷要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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