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抬头盯着我们。
如果李抒铭那个曾经的小白脸,现在的伤疤脸在这里就好了,一只丧尸,这么嚣张的盯着人看,要是李抒铭在,一颗子弹过去,保证它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炸开。装个毛线啊,你都变成丧尸了,怎么看人的眼光还那么高高在上的?也是它脖子上订着我甩出去的匕首,不然它这会一定是扯着嗓子示威的朝我们吼,这是那个博士变异的丧尸,刚才开枪打它的时候,它就像一条油盐不进的泥鳅一样逃走了,没想到竟然一直跟踪我们到了这里。
我很想等它在靠近一点,然后开枪把它毙了,在这距离上我肯定办不到。但如果它离得太近了,我记得这东西好像还是会爬楼梯的货,真放进了,风险是很大的。而且,这时候在它的身边,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丧尸,已经有好几百只了。这其中只有要十分之一的丧尸会攀爬,就足够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和铮铮没有再停留,即使那个白大褂的博士丧尸看着就来气,而且总跟着我们也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可这时距离太远,等也等不下去,就能我们自己先跑路了。
那个博士丧尸虽然看似能爬高,但刚才我和铮铮都呼吸配合才能爬上去的地方,博士丧尸也没辙,但它就是远远的跟着我们,似乎不把我吃掉绝不罢休。我现在不怕感染,但还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被一只丧尸惦记着,这种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不过随着高架轨道转了几个弯,它跟不上了。我和铮铮松了口气,总医院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站得高看得远,站在离地面几十米的高架上,我们停下来休息时,看到总院南边的一号大道有一支装甲部队正在向前推进,打头的是并排一起的主战坦克,履带式步战车紧紧的跟在后面,坦克步战车上的重机枪形成了密集的火力带,在这样的火力打击下,街上跑的丧尸也不够看。我就说,拥有武装的人类怎么会就打不过丧尸呢?
作战部队已经发现了我们,因为我们身上没有通讯工具,就通过手势要求我们靠拢,而看起来,这支部队正是来救援总医院的。在总院的另一端,门口已经堵死,但密集的丧尸还是聚集在外面,而其中竟然有不少丧尸还是穿着作战服的战士。尽管要塞内部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却似乎依然没有办法真正控制感染的扩散。按照李恩惠的话说,这是二次病变,扩散渠道不止接触传播,也有空气传播和综合性传播,空气传播按理说活到现在的人都是免疫的,但摊上综合性的,更为复杂的传播方式,就有点防不胜防了。
一边看一边走,等到坦克装甲推出了这条街,我和铮铮从高架上爬了下去。下面有一个小分队把一辆步战车停在路边等我们,车上下来一个少尉,看了我们一眼,尤其是对我们装备的支撑轴或者说轻型作战骨骼大为惊叹,一副大哥你牛逼的表情,然后敬了礼问:“中校,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准备往哪走?”
“你们在带队领导呢?”我不是在一个少尉面前摆架子,但你在一个低阶的下级面前唯唯诺诺,那别人绝壁会觉得你身上的衣服是捡来的。军队讲究等级是有道理的,而对等原则也很重要,我可以客气,但我没必要告诉一个少尉我要干什么。
少尉当然也没有因为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而不爽,相反他更为客气的说:“我们是第七师的,这支分队的任务是掩护医院撤离,我们团长在后面还有点远,要不我把营长找来?”
“不用了,”我摆摆手说:“我也是到医院找人,私人目的,如果和你们的任务有冲突,那就当帮个忙。”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医院里所有的人都要接走,而且不允许自由离开,先把话说在前边,真要有矛盾再想办法。第七师,我想起来,师长是李恩惠的弟弟,一个很年轻的大校,也是个牛人。
少尉倒是好说话:“和我们一起走更安全。”
他倒是没说不行,估计除了他们任务里的主要目标人物,其他人自己要走他们是不会阻拦的,正常状况下谁会离开一指装甲部队自己走?其实我也是问问有没有这种自由度,我也想跟着第七师的装甲部队一起走,至少走一段路。
我暂时也没有再说什么,正好借用他们清场后的空隙进入了医院。进了医院我和铮铮就直奔产科而去,希望清濛母子平安。
产科在一栋单独的小楼,大概是要塞里的生育人群不多,所以产科的规模也不大。我们靠近产科楼的时候,第七师还没有进来,产科楼前面还游荡着零零散散的丧尸,其中就有穿护士服的。
看到穿护士服的我的心就紧紧的揪起来,其中一个护士向我扑来,苗条瘦小的身材和林鹿很有些像,一下就看得我心都抽起来了,动作也慢了半拍,竟给它跳到我身上,一口就咬了下来。因为铮铮也在对付旁边的一个,如果不是我已经知道我是免疫者了,这一下也就宣布了gameover。
然后我把它摔下来,一看不是,没等喘气呢,它又猛地弹射而去,对我怒吼了一声,也就在这时,楼下一支羽箭流星似的飞来,非常准确的射穿了这只丧尸的脑袋。
我抬起头一看,三楼的走廊上站着钟离珂那个扎着马尾的高妹。她是站在走廊栏杆上的,本来人就高,站得又高,一连几支箭射下来,每一支都准确射穿脑袋,竟有一种精灵弓箭手的范儿。
我笑了笑,不仅是得救了,而且,看起来我关心的人还在。
产科楼的门厅因为应急系统自己落锁了,不过看到是我们,楼上丢下了两条绳子。其实再等等第七师的进来清场后就不用这么费事,不过我和铮铮都还是靠着绳子先上去了,心急。
然而我刚一落地,又有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身影向我扑来,伴随着一声激动和哽咽的“大叔.....”
讲真,要不是听到这声喊,我就算不开枪,也要先飞起一脚踢开,刚吃了亏,不敢大意。
不过,这声音太熟了,熟到一听着这种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就充满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