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环。黄铜的门环“砰砰砰”的敲打漆了黑漆的小门,没几下就将上头完好的漆都敲得掉了下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外此呼喝了半响,也不见有人出来应门,已是到了爆发的极点,正想着要破门而入。
而这时候,紧闭的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那开着门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林沉衍本人。他身上披着一件外袍,仅仅是随意的披在肩头,头发被拢在在脑后,用一根素玉的簪子斜斜一束。
他才打开门,就将身子歪歪的倚在了门上,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道,才清淡淡的开口:“咋咋呼呼,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声音中带着七分浓重的鼻音,像是才从睡梦中被人惊扰一样。
“好你个林家老二,我今日来就是替杭岫报仇来的!”那当首之人一脸的愤慨,他此时得一见到林沉衍的面,心情就更加激动了起来。
林沉衍闻言,眯着眼的看过去,打量了数番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原来是闵杭岫的表兄。”
他分明没有直接说出那人的姓名来,但那人却反而是露出了高人一头的气势来。好像他孙觉的本名有没有人记得并无所谓,只消记住了他是闵杭岫的表兄就极好了。仅仅是凭着这个身份,他就能在京都风光无限。
“哼,林老二,杭岫哪里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然这样……”
孙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沉衍轻笑了一声而打断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觉脸色愈发黑了,握着拳头几乎要挥上去。
同他一道来的那些也都是来生事的,哪里会这样轻易放过林沉衍,那一帮人中又有人争着喊到:“直接打死了给闵少爷抵命!”
这话一出,立即得到了附和,一拨人渐渐逼了近来,乌压压的一片。
“打死他!
”打死他给闵少爷抵命!“
“你们要做什么!”突然,从小院里头疾驰出来一道身影,那身影一下子就抱住了立在门边上的散漫青年。她抬起头,眸中带着波光,戒备的看着众人:“你们要做什么?”
来人见了是她,倒也都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孙觉站在追面前,停顿了半瞬,就朝着前面大跨了一步,将那女子从林沉衍身上一把揪了下来,“下贱货!”
“啊……”
他用力一甩将那穿着玲珑纱衣的女子重重的甩在了地上。而这女子不知道是才从床上起身就匆匆赶来还是什么,她那一身纱衣并没有完全绑严实,不过这么一拽,大半香肩就漏了出来,而那半露的酥胸叫当场之人都看得意乱心迷。
“啪!”孙觉气得不行,来人中也唯有他一人脑子是清醒的,恶狠狠的甩了地上女子大大的一个嘴巴子。
“什么狗屁清倌,想想是前几日是怎么哭着求着要上杭岫的床的!如今他才刚一去,迫不急待回到林老二这,这,怎么招,现在这风骚模样,还想再勾搭一个?”
他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半分情面也不留,说得砚芳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无处藏身,只能埋着头。肩头耸动,似乎已经是再哭了,“这……不关林二公子什么事情。”
孙觉看着这娼妇心中就有气,若不是因为她,恐怕也不会有后头的事情。他嫌恶的朝着砚芳啐了一口,“既然你这么喜欢爬人的床,我就当做做好事将你送去军营!”
这话,叫砚芳浑身发抖,忍了忍,她终于是伸出手揪住了林沉衍衣服的下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哭得柔弱万分,哭得能让每个人的心都能被这眼泪水泡软了。
而林沉衍却只是垂下眸略显冷清清的看了她一眼,安抚的话更是半个字都没有!
孙觉只道是这两人大难临头要相互厌弃,不觉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林沉衍,林相爷早就将你赶出了林府,现如今你可再不是什么相府二公子了。”他说时,不自觉的朝着他迈进了一步,好像昔日的相府少爷也能随他欺辱了。
林沉衍依旧微垂着头,他的神情状态的还是懒洋洋的,没有提起一丝对峙的紧张。“闵杭岫死了?”他抬起眼帘,对着孙觉问道。仿佛这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闵杭岫死了。
孙觉一愣,又有些痛恨他问这话时候的语气,咬着牙齿分外低哑的说道:“对!”
林沉衍却是倏然松了一口气的轻快模样,“死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林二少爷一点都不腹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