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诧异,还以为自家小外甥会扭捏一下,毕竟何茗潇的性格虽然转变很快,但那也相对于熟人而言,看到陌生人还是闷不做声,这会儿竟然愿意跟薛寻回家。
好吧,他其实也想跟薛寻一起回郊区看望二老。
“去吧,但是绝对不能给薛老师添麻烦,见到外公外婆一定要主动问好,不准闹脾气知道吗?”盛序禹突然很羡慕自家小外甥,他将几天看不到薛寻,这小子多幸福,直接拍拍屁股跟人走了。
何茗潇顿时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容,幸福地挽着薛寻的胳膊,开始一个劲地问外公外婆家在哪里,种了些什么花,养了些什么宠物,有没有多乐士等等,薛寻耐心地一个个替他解答。
或许把何茗潇带回去更合适,父母很关心他找男朋友的事情,昨天打电话回家时还在问他,趁此机会把盛序禹介绍给父母,而且有何茗潇在,家里会热闹很多,相信父母也会很喜欢何茗潇。
午饭就在附近一家传统菜馆解决,这家传统菜馆在这边很有名,中午吃饭的人非常多,平时薛寻一个人不想做饭时,就会叫上乐菀葶一起来这边吃饭,盛序禹和何茗潇都是第一次来,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午饭,盛序禹又陪他去购物中心买礼物,接着又回家给何茗潇拿换洗衣服。
除了和家人一起旅游,何茗潇很少出远门,虽说s市的郊区还不算远门,但对于何茗潇而言,这是第一次去陌生的家里做客,以前的何茗潇十分内向,连同班同学家里都未曾去玩过。
何茗潇一路上兴奋不已,毫无一丝疲惫,激动地和薛寻聊天,薛寻也很高兴陪何茗潇说说话,路途不再那么无聊和孤独,到家时接近下午四点,薛父薛母已经等在了花园里,见到何茗潇非常惊讶。
“小寻,这个小孩是?”薛母疑惑地看着跳下车的何茗潇。
薛寻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来之前没有告诉父母,直接把何茗潇带回家再解释,看到满脸狐疑的父母,轻拍何茗潇的肩膀,何茗潇嘴上答应了盛序禹要主动叫人,真当见到人又害羞得躲起来了。
“外公外婆,我是何茗潇,是薛老师班上的学生,那个……我舅舅是盛序禹,是是是……”何茗潇越说越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自我介绍,懊恼地抬头望向薛寻求救,不好意思地握住薛寻的手。
薛寻拍拍何茗潇的手给予安慰,轻声说道:“去车上把给外公外婆的礼物拿出来。”
何茗潇用力点点头,高兴地跑回车上拿礼物。
“爸妈,潇潇是我班上的学生,至于他舅舅盛序禹,是我正在交往的人。”薛寻自己说得都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看到满脸震惊的父母,掩饰性地转身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将带来的礼物搬出来。
薛父薛母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随后上去忙薛寻拿礼物。
“潇潇,到外婆这里来,热不热?快到屋里去,外婆给你拿甜汤喝。”薛母接过何茗潇递上来的礼物,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何茗潇进了客厅,让何茗潇坐在沙发上休息,她去厨房端甜汤出来。
薛寻和薛父一起把带来的东西搬进大厅,七月份的天气已是十分炎热,只是在外面稍微待一会儿,就已经热得满头大汗,薛寻受不了浑身粘糊糊的不适感,喝完甜汤就回房间去冲了个澡。
洗完澡回到大厅,薛父薛母正陪何茗潇聊天,何茗潇从最初的羞涩,到现在已经外公外婆叫得欢了,此时高高兴兴地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见到薛寻出来,笑眯眯地朝薛寻招招手:“薛老师。”
“潇潇平时比较粘我,听说我要回来住几天,小家伙很不舍,我就把他带回来了,本来序禹给他买了小提琴,打算从明天开始跟着我学小提琴。”薛寻拍拍何茗潇的脑袋,对方只是一个劲地笑。
“我就喜欢薛老师。”何茗潇一把抱住薛寻的胳膊,“薛老师,你说的好多宠物呢?”
“潇潇过来,外公带你去看。”薛父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拉着何茗潇往后院走去。
“舅舅也养了一只多乐士,很大很大一只狗狗。”何茗潇比了一个“很大”的动作,开开心心地跟着薛父出了门,嘴上还在不断说着多乐士。
薛寻笑看着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大厅门外,回头对上薛母欣慰的笑脸。
“妈,我是很认真地在和序禹交往,都是抱着将彼此带回家的决心,序禹这段时间很忙,过阵子我会带他回来见你们,虽然我们正式确定关系的时间还不长,但我觉得他很合适。”
薛母伸手拍拍薛寻的手背,作为母亲,她知道儿子的出色,她也一直以这个儿子为骄傲,即使在得知薛寻的性向后,依然改变不了对薛寻的骄傲:“妈相信你的眼光,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们操心。”
薛寻从小到大都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就算是小时候最调皮的年纪,薛寻也比任何同龄人都懂得自觉,长大后变得愈发内敛和沉稳,这一次这么郑重地坦白盛序禹的事,必然是真正的动心了。
“小寻,你和那位盛先生交往下去,总有一天会走到那一步,你想好怎么向他解释了吗?虽然程哲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但予深不也检查不出任何不妥吗?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薛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这是他们薛家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事到如今已经有了薛瑞丞和薛予深的先例,她很怕薛寻会成为第三个,虽然她并不介意,可薛寻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
薛寻微微低着头,那天孙延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狠狠打醒了他,这几天每次面对盛序禹的亲热,他都会在脑中回想一次,他和盛序禹目前只是处于亲吻拥抱的阶段,但总有一天会发展到最后一步。
到时候……
薛寻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成为第三个,这几乎是毫无预兆,也毫无答案的谜题,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这件事总有一天要告诉盛序禹,只是他真的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盛序禹解释。
“妈,我知道了,我们进展没那么快,我会找个机会跟序禹坦白。”和薛母谈论这种事情,薛寻多少有点尴尬,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道,“我去看看爸和潇潇,回来做晚饭。”
“你这孩子,跟妈说有什么关系?”薛母难得看到自家儿子害羞的模样,不禁想要逗逗。
薛寻扶额,逃也似的离开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