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能够明白的,很多的影视剧中均在此取过景,拍过戏,在他们的描写中,庙街都被描写塑造成了龙沙混杂,充斥着暴力冲突的地方,但实际上,这里更是本地港人对于港城的地道的文化和基层人民的回忆。
而我自己,实际上也是从小就在庙街厮混长大的。“
说到这里,似乎是触动了伤感的神经,赵一理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侯德柱的肩膀,起身出了船舱散散心。
游客在二层船头上的并不多,因此坐着久了,双腿有些麻木的赵一理陪着陈香凝就来到船头欣赏海景,返程时轮渡逐渐加快了航速,吹着微咸的海风,忽然间,赵一理感慨起前世今生的命运来,就张开了双臂,对着海面猛地振臂了几次,然后大喊了两声,将船舷边伴飞的海鸥吓得飞远了开来,慢慢的观察没有什么事情,又再度回来继续伴飞。
陈香凝拍了拍赵一理的肩头,问道:“怎么着,书呆子,你诗兴大发么?”
赵一理看了看身边的陈香凝,再想想前世里自己命运的波折,今生的屡屡奇遇和幸运,不禁再次感慨起来,缓缓地,一首诗,脱口而出:
我有过多次这样的奇遇,
从天堂到地狱只在瞬息之间;
每一朵可爱、温柔的浪花,
都成了突然崛起、随即倾倒的高山。
每一滴海水都变脸变色,
刚刚还是那样美丽、蔚蓝;
旋涡纠缠着旋涡,
我被抛向高空又投进深渊……
当时我甚至想到过轻生,
眼前一片苦海无边;
放弃了希望就象放弃了舵柄,
在暴力之下只能沉默和哀叹。
今天我才有资格嘲笑昨天的自己,
为昨天落叶似的惶恐感到羞惭;
虚度了多少年华,
船身多次被礁石撞穿……
千万次在大洋里撒网,
才捕获到一点点生活的经验,
才恍然大悟,
啊!道理原是如此浅显:
你要航行吗?
必然会有千妖百怪出来阻拦;
暴虐的欺凌是它们的游戏,
制造灭亡是它们唯一的才干。
命中注定我要常常和它们相逢,
因为我的名字叫做船;
面对强大于自身千万倍的对手,
能援救自己的只有清醒和勇敢。
……
只要我还有一根完整的龙骨,
绝不驶进避风的港湾;
把生命放在征途上,
让勇敢来决定道路的宽窄、长短。
我完完全全的自由了,
船头成为埋葬它们的铁铲;
我在波浪中有节奏地跳跃,
就象荡着一个巨大的秋千。
即使它们终于把我撕碎,
变成一些残破的木片;
我不会沉沦,决不!
我还会在浪尖上飞旋。
后来者还会在残片上认出我,
未来的诗人会喟然长叹:
“这里有一个幸福的灵魂,
它曾经是一艘前进着的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