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
听到张人屠的死,先是震惊了一下,接着就有了几分期望,张人屠的家,可是县城里的富户,不缺钱财,到他家超度,这个吃喝肯定是少不了的,那年头穷人多富人少,穷人家请我们超度,弄点白面馒头,那就是奢侈了,更别提酒肉了,不过师父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人请就去,至于富人家,师父要求的是八碟子八碗,吃不了兜着走。
我收拾好法器,换上师父给我们做的道袍,出去一看师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只见师父穿上了他的那身赭黄色的道袍,师父的道袍,比我们身上的灰布道袍好多了,我走到师父的跟前,恭恭敬敬的对师父说:“师父,法器已经收拾好了。”
师父点点头说:“你带的是那把普通的桃木剑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师父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带普通的桃木剑,不带那把斩妖除魔的百纳伏魔剑,和那个七星宝剑?”
师父说:“我们这是去超度亡魂,让道祖照顾一下,又不是去砍杀和降妖伏魔,普通的桃木剑足矣。”
这时一辆马车过来,那是一匹枣红马,马长的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下功夫喂的,车是那种老式的马车,木头的车轮子,打着铜钉,走起来吱吱嘎嘎的,车到了我们的跟前,一下子停住了,马在那里打着响鼻,甩着那千丝万缕的马尾。赶车的人从车上下来,恭恭敬敬的请我们上车,于是我们师徒四人坐上了马车,车把式一扬手里的鞭子,嘴里吆喝了一声,车就朝着县城而去,通过攀谈,我们知道了,这个赶车人是张人屠的本家,张人屠和大多数屠夫一样,收养了一个要饭花子,作为自己的养子,这个要饭花子据说长的很争气,脸似黑锅底,朱砂眉,大嘴岔,招风耳,一看就是刽子手的材料,不过张人屠的这个养子,却是面恶心善,连只鸡都不杀,张人屠经常叹气说,杀人的这个本事,到他这辈子就失传了。
我们说着话就到了县城,县城的城墙都已经破旧不堪了,在城门口有黑狗子拿枪站岗,这些黑狗子身上穿着黑衣白边的服装,打着绑腿,在那里拦着人,询问着什么,这些黑狗子最不是东西了,故意刁难人,大闺女小媳妇进城啥的,他们还故意搜身赚便宜。在城门口挂着两个木笼子,仔细的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两颗人头,那两颗人头面目狰狞,非常的吓人,头上和脸上斑斑血迹,赶车的说这些都是一些暴民,闯马子的,前两天刚杀的,县长让挂在城门上,给想闹事的人看看下场。
师父看了一眼人头,默默的闭上眼睛,幽幽的说:“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壁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赶车的车把式忙说:“道爷,道爷这话可说不得,要是让门口的保安队听见了,抓住了可要坐牢,求求道爷,想说的话,到没有人的地方说。”
师父说;“这句话是当年诸葛亮说的,不说了,不说了。”
我们到了城门处,一个黑狗子对我们大声的说道:“站住,接受检查。”
车把式赶紧下了马车,朝着黑狗子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然后黑狗子手一扬,接着就放行了,我们坐着马车进了县城,这个县城不是很大,马车顺着县城的主路,朝东一拐弯,上了一条街,其实县城有东西之分,东边住的是大户人家,县衙和保安队都在东边,西边住的是穷人,一个县城两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