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听沈羿风的语气不善,顿了一下,却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周清芷和沈慕云都站起身来,也觉得不对,却又不好相问,给沈羿风见过礼,便对视了一眼,一起告辞离去。
沈慕云临走之前,又看了沈羿风和林乐容一眼。
藕心和莲心忙着吩咐小丫头们送人,又上前来将周清芷和沈慕云的杯子撤了,给沈羿风端上茶来。
林乐容坐在那里不动,隐隐地闻到沈羿风身上似乎有酒气,不觉秀眉微蹙。
晌午早就过了,到晚上还有一个多时辰,他这酒,难不成是晌午一直喝到现在?
但林乐容却不说话,也不问他,方才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你们两个出去,我有话问大少夫人!”沈羿风脸色阴沉,吩咐藕心和莲心。
两个丫头瞧了林乐容一眼,不安地退了出去。
几日不见他的影子,如今一露面便这样,林乐容的心里也是忍着气的!也不看沈羿风,只是垂眸坐着。
沈羿风也不喝茶,站起身来,直接来到林乐容面前,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拎起来。
林乐容一个踉跄,扑在沈羿风怀中,忙挣扎了一下。
沈羿风身上的酒气,让她本能地想离他远一些。
“怎么?又想跑?”沈羿风红着眼睛看着林乐容,咬牙问道。“告诉我,前一段日子,你服的到底是什么药?”
林乐容一惊。
怪道那日沈羿风神色不对,而后便对她避而不见,原来,是因着这个!
已过去好几天了。怕是沈羿风,早就将一切查的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才来问她!
想说谎似乎是不可能了!林乐容只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不说?是吗?”沈羿风深深地吸着气,似乎在忍耐自己,不要对她发太大的火。却还是质问了出来。“避子汤?你知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个药用多了,会让你终身不会有孕的?”
沈羿风狠狠地盯着林乐容。
这个愚昧无知的小女人!
他恨的,不是她不肯要他的孩子。因她毕竟不知道,他不是她恨的沈大公子。他恨的是她竟然如此大胆,敢随便找个大夫,胡乱用药!
“终身不孕又怎样?”林乐容低语。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反正跟你在一起,我这一生也就如此了!反正这一生。我也不会要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沈羿风沉声道,觉得脑中嗡嗡的作响。
理智告诉他,她不是在对他说,而是在对原沈大公子说。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说明白!
“你就这么恨我?”沈羿风低吼,又摇了摇头。“不!不是恨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你恨的。是沈大公子,是你的羿风哥哥。可是……”
沈羿风再也忍不住自己,紧紧地盯着林乐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不——是!”
林乐容微微拧眉看着沈羿风,对他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沈羿风闭上眼睛,他曾经无数次想过,一定要在一个浪漫的环境里,缓缓地柔声地告诉她真相,免得吓到了她。可是现在,他再也无法冷静和淡定。
明知道她恨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沈大公子,她从前心心念念的“羿风哥哥”,但她的举动,还是刺激了他!
七夕那日,他和沈羿铭沈羿晨用过饭,见林乐容还没回来,忽然想起她服的药,很奇怪为何她断断续续的,有时候用,有时候不用,便叫过个小丫头来问。
小丫头也不记得,林乐容都是什么时候服药,只知道都是藕心亲自煎的。莲心倒记得两三次,便说了出来。
他隐隐觉得不对,却没有吭声,只问莲心药放在哪里,莲心也不清楚,说这药都是林乐容自己收着,只记得是在内室拿出来的。
内室的柜子并不多,沈羿风很快在镜台下面,发现了那包药,便拿出了一小包。
那日,他虽不确定,一颗心却也如同有火在燃烧,说不出的煎熬,只想将这怒火发泄出来,让她也尝尝疼痛的滋味儿。
第二日,他便找了个大夫去问,那大夫瞧了瞧,怀疑是避子汤,却也不敢确认。
他的心,却如掉进了冰窟,说不出的寒冷。
这几天,林乐容来了小日子,他忍着自己没过来瞧她,而是只要有工夫,便找大夫看,几乎看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
每个大夫都告诉他,那是避子汤。不过是有的确定,有的不敢确定罢了!
今日,他才拿着那药,去见了常大夫,自然没说是林乐容的,常大夫也没问,却肯定地告诉他,这是避子汤。并说这汤药性寒凉,如若常服,有可能会导致女子终身不孕。
虽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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