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倒不知见过没有。”赵映雪对着那副耳坠,瞧了老半天,还是摇头笑了笑。“各位姐姐知道,婢妾平日连自己的物件都不认识,别说是旁人的了!”
“那倒是。”刘氏听到这个,不由得笑了。“那几年可不是常听你问丫头们,我何时得了这个,什么时候谁又赏了那个?还不如丫头们记得清楚!”
“多谢奶奶!”安紫南将首饰盒盖好,也向林乐容致谢。
“我倒是没注意周姨娘的。”林乐容此时倒有些黯然,似乎做了一件错事。“本想让大家高兴高兴,如今说像她的,你们若忌讳,就别戴了!”
“婢妾倒不忌讳,何况也不过看着像,未必就一样。只是平日婢妾也不常戴这些,偶尔戴戴也就罢了,倒觉得辜负了奶奶的心。”安紫南说,脸上稍微露出了些为难之色。
“无妨!你不喜欢,可以送给旁人去戴。”林乐容笑着说,端起茶水浅浅地品着。
安紫南将首饰盒交给身后的丫头,不再说话。
李氏也将首饰盒交给柳桃。
赵映雪倒是一直自己拿着,时不时还打开瞧瞧,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元香那个,我倒难得去那院子,就等二少夫人回来,托她带回去好了。至于刘姑娘的,等我有功夫,亲自去一趟。”林乐容说着,看着藕心。“先收起来吧!改日再给她们。”
“是!”藕心答应着,将首饰盒放到莲心的托盘上。
几个人又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
林乐容让藕心送出门去,自顾自地坐在屋子里喝茶。
见藕心回来,林乐容放下茶杯,借口茶冷了,让莲心去换。
“你瞧着如何?”
“奴婢实在瞧不出李姨娘和赵姨娘跟平日有什么不同,倒是安姨娘……”
“安姨娘她确实平日就对这个无意,倒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林乐容轻声道。
“小姐……大少夫人是怀疑,周姨娘的死有蹊跷吗?”藕心也压低了声音。
“就我们两个在这里,改不改口的又能怎么样?”林乐容不直接回答藕心的话,倒笑了起来。
“奴婢还不是怕人听到,又拿来说事儿!”藕心也笑了。
“那日她那般强硬,说什么都不肯承认是她害死的秦少夫人,何况她又是那种轻易不肯低头和服输的性子,怎么会忽然自尽?”林乐容沉思着说。
“前几日小姐不肯拿出这坠子来,是因过年的缘故吗?”藕心问,脸上亦是闪过一丝阴影。“若周姨娘真是被人害死的,这背后的凶手,可是太厉害了!”
“要么是刘听荷!李氏几个都身子单薄,她虽也不如周清兰高大,却是会功夫的!要么就是那个不知是谁的人,派去的心腹!那心腹应该是个男人!”林乐容沉思着说。“只可惜立春哥哥已派到外面去,府里倒没个可信的人,能帮着打听。”
“还有阿德啊!”藕心冲口而出。
“我倒是把他给忘记了!其实还有孟岩。不过……”林乐容说着,笑看着藕心,故意拉长了声音。“你怎么只想到阿德,没想到孟岩呢!”
“奴婢……”藕心被问了大红脸,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瞧着平日伶俐的藕心也有害羞的时候,林乐容越发忍不住笑。看来这小丫头,也是情窦初开了。
“放心吧!我是不会随便把你许人的,怎么也要找个你情投意合的,我才安心。”林乐容说着,拉过藕心的手。“虽说是取笑,却也是我的心里话。上次连累你难过……”
“小姐!”藕心轻叫了一声,这回不改口了。“奴婢都不在意了,小姐也别总是放在心上才好!”
“这是过了这么久,我才敢再提。”林乐容叹道。“总是怕把你再带回到那噩梦一般的事情上去。”
“奴婢心里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愧对白玉姐姐,她那么好的人……”藕心眼圈红了。“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奴婢只盼着白玉姐姐早日托生个好人家,过快乐的日子。别的,再想多了又能如何呢?”
“你说的是!”林乐容喃喃地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往前看,想那么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少夫人,大爷来了!”莲心说着,端着新沏的茶进来,悄悄笑着。“大爷还真会赶时候,奴婢刚泡好的……”
“砰”地一声闷响,打断了莲心尚未说完的话,吓的屋内的主仆三人都轻跳了一下。
紧接着,便是沈羿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低沉地喝道。
“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