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是怒而转身离去,但是接下来聂长歌的一句话拉出住了他的脚步。
聂长歌淡淡的道:“阿傻快有孩子了,名剑山庄的新内主有孕了。”
沈方良站在那里,不自觉的微微收紧了手掌,微微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涌出的异样感,沈方良强迫自己声音平静的道:“这与我何干?”
聂长歌轻轻的道:“是啊,与你无关,那尹日升与你有关吗?”
沈方良神色漠然,道:“有话直说。”
聂长歌也微微放缓了声音,道:“卓逸风和我说,尹日升可能在说谎,我刚到的时候,也不觉得尹日升这个败家子可信,可是和他聊了后,我觉得也许你是对的,尹日升真的痛改前非了,但是我现在倒是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开心?”
沈方良神色依旧漠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想要尹日升能够懂事,能够赎罪。“
聂长歌点头,道:“是,但是那样尹日升就不再你的掌控之中了,那样的尹日升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你……也许就是什么都剩不下了。”
沈方良听到这话,倒是气笑了,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尹日升执行他的想法,为你和令狐少卿增加足够的筹码去和杨秀业叫板。”
聂长歌坦然承认,道:“是,我是这样打算的,我也直接告诉你,若此间事顺利了解,我们还会想办法替尹日升征曲制科的考试,让他能够踏上仕途,我们还想以此为筹码把你沈方良也拐回京城,增加我们手中的筹码,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们用什么目的行事,和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并没有关系。”
聂长歌的意思是说,他说这些虽然别有目的,但他说的也是实话,沈方良听明白了这个意思,所以沈方良握着剑,没说话。
聂长歌最后离开的前微微顿足,对沈方良道:“尹日升……他现在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唯一信任的人,要不要辜负他的信任,要不要背叛他交付给你的感情,你自己决定。顺便再说一句,我与阿傻……孝诚同祖同源,我为孝诚不值。”
沈方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聂长歌离去。
龙朔二十九年,七月二十四日,归州城的大街上,曾经贵为归州府前任知府的公子后贪污库银害死父亲害得归州城百姓家家有丧的败家子尹日升,拿了一张大锣,拼命的敲打,吸引了足够多的人后,扯着嗓子大喊,道:“我是尹日升,父老乡亲,大家看清楚,我是尹日升,八年前,我背着我父亲偷了修河堤的库银,后来我家虽然被降罪,但是当年为了偷库银,我挖的密道还联通着府库,我发现,原来这条密道还在用!!前几日州府库银失窃,就是有人从这条密道潜进了府库!”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日前李押司带人去追回据说是尹日升同谋偷走的库银,纸是抱不住火的,归州城里不少人也是得到了风声了,同时归州城没有几个不认识尹日升的,此时听到尹日升说出这番话来,说他当年做坏事时挖的密道还在,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不少老百姓已经忍不住联想,难道真的有人从尹日升当年挖的密道偷进府库了?
尹日升见众百姓窃窃私语,很多都用一种觉得自己说胡话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便又开始敲锣,然后大喊道:“如果大家不信我的话,大可去州府库查看,看看库银是不是大笔短少,我尹日升是个混蛋,但是我却不想再害得父老乡亲们再遭一次殃!府库已空!大家若是不仔细纠察,今年梅雨水来时,当年的惨剧就会重演!”
这话让老百姓彻底恐慌起来,当年大水破城的阴影实在太惨烈,尹日升说府库已空,修堤坝的银子又被偷了,这让太多的老百姓打心眼里开始恐惧起来。
沈方良站在屋顶上,远远看着尹日升在唱念做打的按照事先计划的那样在演着戏,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