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事发生?”
“奶娘,你觉得我对你好吗?”想到奶娘的背叛狠毒,顾锦心如刀绞,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夏氏垂下眼帘:“姐儿待老奴自然是好的,从未亏待过老奴。”
知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一直欺瞒作践我!瞒着她的身世,在她吃食上做手脚,冷眼看着她在苦海里沉浮,真是她的好奶娘!
顾锦心里滔天恨意翻滚,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她冷冷开口,带着些不可容抗的命令问道:“奶娘,我到底是谁?”
夏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压抑了下来,不假思索地答道:“姐儿是侯府嫡长女!”
虽然答案是意料之中,顾锦心里依旧升起了一阵剧痛,眼中酸涩无比。
她深吸口气,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慢慢地说道:“奶娘,我已经知晓全部真相了,你最好如实道来,否则……”
夏氏望着顾锦脸上未干的泪痕与眼中的冷厉,一张脸变得煞白。
顾锦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年,她明明隐瞒得好好的啊?
惊慌之下,夏氏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我如何知晓与你无关,你只需告诉我,我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奶娘,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顾锦清淡如水的声音慢慢响起。
事到如今,自己还期待什么?
若再不坚强自立起来,前世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肯定是有人胡言乱语?大小姐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夏氏大声狡辩,声泪齐下。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顾锦微笑着,轻描淡写地道:“奶娘你不告诉我,我倒是有事想告诉奶娘呢!”
顾锦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记得,奶娘的儿子是在我的安排下,去庄子里当管事吧?”
夏氏蓦然抬头看向顾锦,眼中满是慌乱,心里蓦地升起一阵惊惧。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将顾锦养成了予给予求的性子,一辈子会为侯府做牛做马的么?还让她肥胖,让她自卑,为何全部变了?是哪里出了差错?
眼前的少女,平静安然,高贵宛如九天上的神女,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只蝼蚁,那无情的眼神就像带着莫大的威慑,令人臣服!
夏氏一阵心惊肉跳,双膝不禁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下,“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在顾锦的沉默中,夏氏额上已浮现了一层冷汗。眼前的大小姐,给她九条命她也再不敢拿捏!
“大小姐,那家人姓沈,是个商户,家里还有一个俊俏的公子。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可有证据?”
“有有有,奴婢一直将那襁褓随身带着,老奴这就去取!”
感觉到顾锦面无表情中透出的冰冷,夏氏吓得整个魂魄都要飞出去了。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好似后头有猛兽在追逐,下一刻就会没命似的。
不到片刻,夏氏就手里揣着一个襁褓奔了回来。
“大小姐你看,这就是那个襁褓。同样的红色,只是这下边多了个标记。当时老侯爷出去打仗,夫人坐在马车上准备回娘家,谁料中途突然动了胎气。就匆匆在别人家生下了孩子,恰好那家也刚生下女娃,两个孩子便放在了一起。”
“孩子抱错后,我怕夫人责罚,就一直没敢说出来,隐瞒至今。”
“姐儿,奴婢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真的,姐儿你想想奶娘对你的好,奶娘每次都护着你啊。奶娘是真的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夏氏边说边抬起头打量着顾锦,想从顾锦的脸上看出一丝怜悯的神色来,可惜她失望了,顾锦的脸上,竟然半点神情都没有,只剩下让人恨不得撕碎的冷静!
“奶娘可真爱说笑。”顾锦淡淡一笑,收起襁褓,眉眼中染上一丝嘲弄。
“奴婢真的一心为着小姐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夏氏流着泪,神情凄婉地喑哑喊道。
若是顾锦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有可能会被哄骗,可惜,顾锦已经经历了一世,孰真孰假已看得很分明。
顾锦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机会已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漫不经心地将自己匣子里的金簪放进奶娘的怀中,顾锦扬声道,“冬雪,进来吧,不必再去搜了,金簪在奶娘身上。”
“一介奴仆竟敢偷盗!来人,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