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汇成墨蓝色的光晕,漫天星光下是看似安静平和的小镇,叶十九的公交车在最后一站的站台边一停下,车上的死人们立马排着队像是火烧屁股一般统统跑了下去。
“看地图上说的,这不是一个没什么人待的镇子了吗?怎么大晚上的这么多人来?”
杜茯苓和柏子仁也起身准备下车,一边走着杜茯苓一边疑惑地看着车窗外远远的热闹景象显得有些疑惑,而在经过叶十九身边的时候,小司机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杜茯苓道,
“一会儿你们还要回去是吧,记得打这个电话叫我哦,我先去接个人,过会儿来接你们……杜小哥下次也可以找我,随叫随到撒~”
“诶,那真是谢谢你了。”
爽快地接下那张质地有些奇怪的名片,杜茯苓也没细看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柏子仁也不吭声,待下了车才冲叶十九象征性地招了招手,说了个再见。
“这虽然没什么人了,但是有个夜市很出名。待会儿你可以看看,但是记住别随便去用手碰……衡水镇市政府从三年前起就想把这里的大片农田和闲置地卖出去,出的价格非常低,可因为某些原因,这里一直闲置着,所以我想过来看看情况,顺便问问看这里的居民愿不愿意帮忙做一些手工活……”
“哦哦,好……那就随便看看吧……反正离九点还早……我只要到时候准时回去就好了……那要不我们先去找找镇政府,现在不知道下班了没啊……”
柏子仁和杜茯苓边聊着边往小镇里面走,穿过几排歪倒的建筑,他们看到一条还算干净宽敞的小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随之而来展现在杜茯苓面前的则是整整一条街的商贩和小摊。
因为滤镜的影响,杜茯苓对这些掩藏在虚假下的光怪迷离显然根本无从分辨,再加上这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晚集市,因此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兴奋了。
“真热闹!我们要不逛逛吧,刚刚晚饭咱们俩就吃了碗面,现在好饿啊……诶,那是什么东西啊……”
脚步轻快跟着人流走进集市,杜茯苓把一脸无奈的柏子仁甩在身后,几步走到了一个小摊子前,那蹲在地上的摊主见了杜茯苓先是一愣,待看清他身后站着个如今y市死人界出了名的活阎王,当下摊主脸上的表情就热情了起来。
“哟,小哥,要买碟吗?刚到的新货,猛鬼护士上演尸身诱惑,身材凹凸好看的不得了啊……”
语气猥/琐地拿起一盘放在摊子上的光碟,那穿着个黑褂子,脸色煞白的小贩半蹲着指了指封面上穿着暴露,眼神惊悚的护士开了口。
“啊?这都是鬼片吗?有点……吓人啊……”
显然没听懂小贩话里的意思,杜茯苓单纯只觉得这鬼片的封面做的还是很逼真的,柏子仁见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了翘,而那小贩还在热情周到地继续推销着自己的碟片。
“往碟片机一插,画质效果保证感人,看到一半,猛鬼靓女从电视机里那么风情万种地爬出来……哎哟哎哟,真是把持不住……或者还可以看看这个!索命人/妻!故事讲述的可是经过现实事件改变的真鬼真事呢……”
“……他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
低声在柏子仁耳边问了一句,杜茯苓只觉得面前这小贩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而他偏偏还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柏子仁闻言面无表情地眨眨眼,从那小摊子拿了一盘《辣妹食心》,冲摊主淡淡道,
“这种片子不是不准卖给未成年人吗?”
“嘿嘿!别这样……我们这种摆摊做生意也不容易……您老千万别计较……我这身寿衣还是在您家做的呢……”
“哦,那算了……问你个事,衡水镇政府怎么走……”
“……”
在一旁看着柏子仁和摊主在那儿压着声音嘀嘀咕咕,杜茯苓愈发纠结地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看到的这些都有些不对劲。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抬起头,目及之处,他能看到各种在买卖着烧烤小吃的摊子,也可以看到各种杂货日用品的小摊位,而在这些摊位之间,各种穿着打扮的人都在神情漠然地往前走着,有的穿着t恤,有的穿着旗袍,有的穿着洋装,有的甚至穿着……盔甲……
盔甲……?
脑子里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杜茯苓站直身子看向那个站在卖铁板鱿鱼摊子前叼着签子的英武将军,一瞬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再给本将军烤两串鱿鱼!辣一点啊!不然砍了你的狗头!”
红缨银盔,猩红披风,虬髯将领手上扶着自己腰间的宝剑,一边痞气地抖着腿,一边将自己嘴里的签子给吐在了地上。手脚麻利的小贩头上戴着个顶戴花翎,光秃秃的额头搭配着一身清朝服装,偏偏路过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逛着自己的街,好像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似的。
“喳!军爷!要不要再来两串烤馒头呀!奴才再给您烤两串韭菜?喷香喷香可好吃啦!”
“行行行,都来几串!要辣要辣啊!”
“保证香辣!来!您的两串鱿鱼!先吃着哈!”
“……”
已经被这一幕完全弄傻了的杜茯苓愣愣地转过头看了眼柏子仁,见柏子仁还在和那个小摊主问路,他哆嗦着手拍了拍柏子仁肩,小声地犹豫道,
“柏子仁……柏子仁……你看那儿……那儿有两个好奇怪的人……”
“恩?”
闻言转过头,柏子仁问到了衡水镇政府现在的地址便干脆地起身,见杜茯苓一脸惨白的样子,他疑惑地眨眨眼,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便看到刚刚杜茯苓所看见的一幕。
“那是招揽客人的手段吧……是吧?比如说清宫烧烤什么的……”
匪夷所思地抽了抽嘴角,杜茯苓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但是那被吓得明显失了血色的脸却昭示着他有多么紧张。
柏子仁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也知道,死人这种存在对于活人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未知的东西最可怕,而当有些未知暴露在人的面前,打破人惯有的认知时,其带来的冲击力也是可以想象的。因此他才想着能瞒就瞒住杜茯苓,一次次用敷衍的态度去逃避正面解释。可是很显然,只要他和杜茯苓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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