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喜欢”这个词顿时刺痛了我的心,我觉得眼睛一酸,似乎又要哭出来,连忙又把包着冰块的纱布放在眼睛上挡住。
“亨利,”萝丝突然严肃的说,“你不会过几天和他和好了,就又要我履行婚约吧。”
“当然不!”我立刻放下纱布,半抬起上半身,看着她的眼睛,“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嫁给他。我不可能原谅他。永远都不可能。”
萝丝神经质的笑了笑,我又躺了回去,她连忙伸手帮我扶着眼睛上的冰袋,“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这样说很幸灾乐祸,但是我真的很高兴你和他闹翻了。至少是现在……”她又笑了两声,“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吵成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说,“我很抱歉,差点把你嫁给一个混蛋,毁掉你的一生。”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及时改正你的错误,不是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萝丝的声音听起来轻快极了,“哦,对了,妈妈那边……”她变得犹豫起来,“妈妈那边,你打算……”
“我来说。我会说服她的。别担心,她不会不同意。况且不论如何,我才是理查蒙德伯爵,在你的婚事上,我和妈妈有同样的话语权。”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反抗她呢。”萝丝笑道。
我对她这句揶揄微笑置之,又说道:“虽然又恢复了单身,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关于你和道森先生之间的关系。”
“哦,又来了。”萝丝立刻变得不耐烦起来,“妈妈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我们之间的地位差距,我们有多不可能,杰克多配不上我……”
“萝丝,你还记得威廉表哥的曾祖母是谁吗?”我打断她的话。
萝丝停了下来,想了想,说:“我记得好像也是一位布克特?”
“是的,她叫凯瑟琳布克特。”我说,“在她嫁给威廉表哥的曾祖父之前,曾经和阿克顿的一位佃户的儿子有过一段地下恋情,甚至还怀了孕。”
“我可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萝丝惊讶的说,“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既然她能嫁给普雷斯特伯里公爵,就证明这段丑闻已经被很好的处理掉了。不过这桩丑闻被记在了凯瑟琳的哥哥,也就是第十四任理查蒙德伯爵的日记里。”我说,“我想告诉你的不是我们家也有过这类丑闻,而是要告诉你那个佃户的儿子的结局。”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萝丝犹犹豫豫的问道。
“他们杀了他。”我说,“他们把他绞死在镇上的广场上,理由潜入城堡盗窃。他们从他身上和他的家里搜到了大量的属于伯爵的珠宝,证据确凿。”
“这太卑鄙了!”萝丝惊呼。
“凯瑟琳的孩子生下来后就被远远的送走了,直到她去世,她都再也没能将见到她的孩子一面。”我睁开眼看着她,“所以,如果你执意和道森先生,我不能保证他会发生什么。”
“你要对他做什么!”萝丝小声的尖叫道。
“我不会做什么,但我不能保证妈妈。”
萝丝抿紧了嘴唇,脸色血色全无。
“这太荒唐了!”她颤抖着说,“现在是二十世纪了,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事情发生!”
“只要特权阶级存在。”我言简意赅的说,“你要学会为你的行为负责,萝丝,你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不仅影响着你自己,也关系着别人。”
萝丝没有再说话。
我的眼睛上压着冰块,闭着眼睛安静的躺了一会儿,就觉得睡意又开始上涌了起来。
“去做礼拜吧。”我有气无力的说,“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的。”萝丝俯□,抱住我的肩膀,亲了亲我的面颊,“谢谢你,亨利。”
她的手刚好压住了我肩上的那个伤口,我疼的浑身哆嗦了一下,一阵刺痛迅速的辐射向身体各处,让我觉得我刚刚积攒出来的一点力气都随着这阵短促而剧烈的疼痛消失了,浑身都软了下来。
“你怎么了?”萝丝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连忙松开我,“你刚才在抽搐。”
“你压到我的手了,小姐。”我忍住想按住伤口的冲动,强笑着开着玩笑,“小心点,我可是病号。”
“没事吧?”萝丝相信了我的借口。
“快去吧,妈妈该等急了。”我催道,“你就说我头疼,还在睡觉。”
萝丝离开房间后,我翻了个身,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我睡得一点都不舒服,我想我并非需要睡眠,只是觉得身心都非常的疲惫,或许不过是下意识的想要借助睡眠逃避现实而已。这场睡眠太过沉重,我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心脏砰砰的猛烈的跳动着,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的僵硬,呼吸有些艰难,好像空气里的氧气不够了一样,身上因为昨晚卡尔的暴行而导致的异样感被一阵一阵的放大,我一会儿觉得全身都在疼,一会儿又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流动,一会儿又觉得肩上的牙印像在被火烧,但是眼睛却是清凉的,让人感到舒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喘着粗气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立刻发现自己的眼部周围一片冰凉。我被吓了一跳,猛地向后一缩。
眼前有一个人影,我的眼睛还因为压迫的缘故视力不清,但是我还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卡尔。
他手里正拿着包着冰块的纱布,看来梦里所感受到的眼部的清凉感就是因为他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兜兜转转丶,黑屋子,13382258,零点十分天灰的雷
我妈催我睡觉,偷偷发上来,本想再多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