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跟着我们一起进了实验室,很明显,对于我们之后的讨论,他感到无聊透顶,从他频频打哈欠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但是他还是坚持留在这里,一直到晚上所有的工程师们都下班休息,他才带着我回到酒店。
几乎是一进房间,他连外套都没脱,就一点形象也不顾的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大声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一定要铭记这一天,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疲倦。”
我倒没有什么劳累的感觉。由乔治替我脱下外套后,我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
“我理解你的感受,卡尔,被迫做一件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简直比西绪福斯无望的劳动还要让人痛苦。”我握了握他的手,迅速松开,“谢谢你今天一直留在那儿,你是怕我被他们欺负吧。其实下午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我当时就觉得大家似乎已经有些接受我了。你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弄的如此疲惫。”
“你不知道这些老东西有多讨厌。”卡尔闭着眼睛说,“别以为学者就都是单纯理智的、以真理作为对错衡量的贤者。他们都是自视甚高之人,而且相当的固执傲慢,在你彻底打败他们之前,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无论高尚还是卑鄙,来打压你,让你屈服于他们的权威。你以为他们那是接受你了?不要那么天真,亲爱的亨利,不过是他们确认了我对你维护的态度,而跟老板作对总是没好处的。”
我望着桌子上新摆上的玫瑰花看了一会儿,笑道:“听起来在这种问题上我还真是无能呢,卡尔。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维护。反正能够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我也不会像他们那样一直呆在工厂。”
“别那么说,亨利,”卡尔坐起来,用手撑着上半身看着我,“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最为简单,不过也是最粗暴的解决这种办公室矛盾的方式,如果由你自己来解决,虽然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我相信最终你一定得到所有人的发自内心的彻底的尊重。”
我哈哈笑道:“我喜欢这句恭维,虽然听起来真让人不好意思。”
“上帝知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卡尔耸耸肩,“不说这个了。你觉得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多长时间?”
我在心里算了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好吧。”卡尔又躺了回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我原以为我们会错过泰坦尼克的处.女.航。哦,对了,你知道生产泰坦尼克的哈兰德与沃尔夫造船厂就在附近吧。等你闲下来了,我就带你去看看她。现在她只剩一些内部装修。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船,等你看到她,一定会爱上她的。”
卡尔赋予了我极大的权利,加上他一直都亲身亲临现场监工,工程师就算心中多有不服,也只能听从我的指挥调遣。我将他们分成了两组,一组对两塔同步点进行试验,又从大学雇佣了不少大学生为他们打下手,务必尽快找到平衡点。而另一组则和我一起实验分子筛的新的填充方式——暴风雪式填充。对于这种在后世应用非常广泛的分子筛填充方法,我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只知道大体的理论,却从没有过实际的操作经验,只好大家一起摸索。奥古斯特博士等人对这个“新想法”多有称赞,充满了实验的热情,比起我仅有个大概的理论轮廓,他们对于这个领域的研究和知识面则更为广泛和深入,况且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玄奥高深的理论和方法,因此很快,我们就抓住了暴风雪式填充的技术关键,并在几次试验之后,成功的得到了第一个足够承受吸附工作而不会流化的分子筛。
工作完成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事实上我们只用了两周。结束的那一天,大家技术部的一间实验室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这些曾经对我态度不冷不热的领域内的专家们终于对我有了好脸色,纷纷走到我面前向我敬酒。不过我怀疑他们是在间接的讨好卡尔。
第二天我们在酒店房间里休息了一天来醒酒。第三天,卡尔便精神抖擞的带着我出了门,去看在造船厂做最后的装饰的奥利匹克级游轮。
她确实很大,即使是我,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也会感到一丝震撼,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她则凝聚了人类所有的野望和梦想,以及能够冲击上帝的狂妄。
一位作为引导的工程师带着我们登上了泰坦尼克,他兴奋而自豪的详细介绍着泰坦尼克的与众不同。
“我们有四个烟囱,三副螺旋桨,速度能够达到27节的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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