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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我喷出一声响亮的鼻息,烦躁的抓住被子又放开,“真想不到您会这么形容他们两人的关系——嘶!”
我不小心带动了脚踝,冰袋和毛巾从脚踝上掉了下来,一阵剧痛袭来,疼的我浑身一软。
母亲坐到床尾,小心的摆好我的脚,重新盖好毛巾,压上冰袋。
“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她低声说,“是因为我利用你的受伤来撮合萝丝和卡尔吗?难道你……”
“没有!”我快速的打断她的话,“没有,我知道您爱我,只是这疼痛让我心烦意乱,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样和您说话。”
伤痛让我变得软弱,我缩在被子里,闭上有些泛红的眼睛:“妈妈,抱抱我吧,我觉得脚好疼。”
母亲轻声笑出来,靠坐在床头,把我的头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伸手抱住她的腰,“哦,妈妈的亨利宝贝。”她吻了吻我的头发,“睡一觉就不疼了。”
我把脸埋在她的衣服里,坚硬的紧身胸衣隔着衣服压迫着我的颧骨。鼻子酸酸的,尽管屏住了呼吸,但是还是不小心传出一声哽咽的声音。
“天哪,居然哭了。难道我竟然生了两个女孩?”母亲笑道,摸着我的脸,“真的有那么疼吗?”
“是的,妈妈。”我低声道,“真的很疼。”
“可怜的宝贝儿。”母亲嘟囔道,嘴里开始断断续续的哼着儿歌。我恍惚了一下,这调子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以前我还很小的时候,母亲有时间就会来育儿房哄我一会儿,而等我四岁开始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学习认字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哄过我了。
我闭上眼睛,摒去所有混乱的思绪,这几日一直睡不好觉,疲惫在此刻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不知不觉中我便沉入了睡眠。
之后的几天,为了抓紧时间培养萝丝和卡尔的感情,姨妈让人准备了各种有趣的室外活动。而我只能留在室内,陪着母亲姨妈等几位年龄偏大的女士打牌,或者和几位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的老绅士聊天。这其实很无聊,但是比起看着萝丝和卡尔在一起,我宁可这样无聊。
扭伤只要静养,很快就能好,不过三四天,我已经可以拄着拐着慢慢的行走了。午餐后,我拒绝了乔治的搀扶,走到窗边靠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花园,大家正聚在那里进行手拿水杯单手跳的比赛。通过抽签的方式,每位淑女选择一位参赛的绅士,这位绅士将在手腕上系上这位淑女束装饰手腕用的丝带,而在以前,出征的骑士们会在手腕上系上情人的丝带,表示会在爱情的祝福下勇往直前战无不胜。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暧昧的小手段更能刺激单身男女们那颗孤独的心呢?为了增加比赛的刺激性,淑女们还在绅士身上压上一定数目的钱财。
制作抽签的男仆耍了一点小花招,确保卡尔一定会被萝丝选中。我看着萝丝从手腕上取下一条翠绿色的丝带递给卡尔,卡尔接过来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当他转身走向跑道时,我看到他回头看向了我所在的阳台,然后他举起那只系了丝带的手腕,向我挥了挥手,丝带那翠绿得犹如春天新绽的嫩芽一样的颜色格外的刺眼。我勉强抬手回应了他,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
母亲,伊迪斯姨妈,罗斯摩德表姐还有乔治安娜表姐正在打牌。看到我走进来,罗斯摩德表姐顿时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哦,亨利,太好了,快过来坐下!”她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牌塞到我的手里,“像我这种牌技差的人,还是去花园里看他们比赛比较好,你来陪各位夫人玩吧。”她连珠炮似的说完,转身就跑。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牌,问道:“现在是该我出牌了吗?”
对于扑克牌,我向来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和我一队的乔治安娜被我连累的连输五局,之后只好把我扔给了牌技最好的伊迪斯姨妈,双方才勉强打个平手。
又一轮险胜之后,各位女士终于觉得有些疲惫了,我们换到茶桌旁休息。乔治安娜则决定去花园加入室外活动。
花园里的欢声笑语清晰的传到屋内,混在一起,辨别不出谁是谁的声音。
仆人们摆好红茶和茶点后,便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伊迪斯姨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露丝,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听到萝丝订婚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