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恰此刻,山体震荡,一处封天大阵缓缓浮于半空,凰华不待多留,乘着九尾白狐来到阵中央。阵中之阵最是难解,但只要解开其中最关节的一环,其余的阵法自然破除。
观察了一眼周围环境,死生对阴阳,女为阴男为阳,乾坤两仪,阴阳互补,反其道而行之。
不待多想,凰华指挥九尾狐驮着夏无央站到乾位,自己则立于坤位,形成太极五行。错乱的大阵以一种缓慢的条理性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在远远赶来的修士和妖兽的视野里,突兀的消失在半空中。
……
夏无央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久违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让她半晌睁不开眼。身上的锦被,身下的床都舒适的她恨不得就一直这么睡死过去才好。
等等,锦被、床?
她在十三黄泉境里不轻易进入空间,风餐露宿的,睡的都是又冷又硬的山洞或者草垫子,她都快忘记床是什么感觉了!
这么一想,她蓦地睁开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模模糊糊的景物在适应了明亮的天色后变得清晰起来。
是她的屋子,蝶恋花的大床,绣工一流的幔帐,屋内摆设一应俱全,看到这熟悉的景致,不是在做梦吧?咬一口,疼!不是在做梦!夏无央感动的都快哭了!她她她,终于又回来了!
“咻~”
小小呼噜声让夏无央收回了在屋中环视的目光,投放到枕头边上的白毛狐狸身上,小小的一只,蓬蓬的尾巴像极了一捧棉花糖。
伸手、拎起。
“哎,谁家的狐狸崽?”
睡梦中的狐狸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床上坐着的人,复又闭上,人夏无央拎着它也不管,小呼噜没一会儿又打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云雪霁推门而入,姣好的面容里总算透出几分安定,“可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来啊,估计天华山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爹爹?”
“我在。”
“呜呜呜,爹爹——”张开手就往自家爹爹怀里扑,夏无央觉得自己在石山黄泉境内风餐露宿时都没这么矫情过,可见到爹爹就忍不住。
只是……
“央儿,本座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呆愣愣的抬头,夏无央对上一张灿若桃花的面容,云雪霁就那么硬生生的被自家老祖挤到一边,双手还悬在空中呈托举状。
而抱得美人归的凰华则笑容灿烂的丝毫不觉尴尬,“醒了就别赖在床上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
“呃……”
擦了擦头上掉落的黑线,夏无央看了看呆若木鸡的爹爹,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凰华,最终没勇气敢走身边这位,“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回来的?可不就是被我抱回来的。”
话说自打凰华老祖飞身坠入十三黄泉境,天华山上下与魔宗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本也是要天下大乱了的,谁曾想,大战筹备多年,两军对垒之际,老祖一袭青衫,骑乘九尾狐凭空乍现。
颜值高就是抢镜啊,被抱在怀里的夏无央平白就变成了附属品。折隐在见到女儿安然无恙的一刹那二话不说迎了上去。谁知老祖的脾气那是一点也不让人,二话不说一掌劈了过去。
两军对垒,气氛一触即发,虽然被凰华这一变故打断,可那一掌真真是擦枪走火,本是消弭下去的紧张感顺势爆棚。
然天空突然彩云大作,紫气东来,遥遥的,白泽神兽于日出之地缓缓奔来。古训有云,白泽出,四海定。
见胯下九尾狐已然惧怕的瑟瑟发抖,凰华颔首凝视怀中昏睡的夏无央,最终稳下心神,“停战。”
显然,折隐也注意到凰华的动作,最终收起动作,理了理衣袖回答,“停战。”
“所以说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夏无央挖了挖耳朵,这样结束的也太潦草些了吧?“你确定你没在逗我?”
凰华含笑点头,“当然,当日本座为何宣布停战在场众仙家想必也看了个分明,本座的一世清白也算是彻底交代了,所以央儿,挑个日子,咱们举行双修大典吧!”
……
夏无央就这么晕晕乎乎的等到了自己的双修大典,期间她一直觉得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自己还在做梦。而从始至终都没得到任何发言权的云雪霁坐在高台之上,面色铁青的主持大典仪式。
自己的闺女和天华派的老祖宗结为道侣?那他以后见了闺女是叫师祖母好呢,还是叫闺女好啊!
所幸这个问题很快就不需要他考虑了,因为自家这位能折腾的老祖宗在典礼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会搬离天华山隐居,门派中一切庶务交由掌门几四位山主打理。
君迟陌在得知女儿和妻子的死讯后很是悲痛了一段时间,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夏无央同凰华绝口不提二人死因,或许这里他们也有不对的情况,但欺骗至少可以成全彼此一份美满的和谐。
因为要彻底支撑起天华上下的重担,君迟陌不得不从悲痛中坚强的走出来,对此,天华上下都深表敬意。
她和凰华搬进了白木山,这个美丽祥和的,带着母亲般慈怀的山里平静而美好。她也常常学着母亲那样在银桂树下酿酒,晚上,凰华会陪着她看漫山遍野的星光草如萤火般闪耀,抬头就是璀璨的星空。
微风和煦,岁月静好。
忘了提一句,他们的生活可一点也不平静,姥姥,姥爷,舅舅,以及爹爹,就连魔君折隐也时常跑来叨扰。
夏无央偶尔也会看到折隐站在后山缓坡处的青冢前发呆,她想,她还是原谅这位亲爹了,也许只有如此,才能够减轻他心中的少许愧疚感。无论怎样规劝推卸责任,他负了娘亲也早已成为事实。
也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像自己和凰华一般,相爱相伴,幸福美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