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敢置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夏无央才把内心忧郁的把牌位放回原处。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瞬间,那些正面的复杂文字好似活了一般,串联变幻,她看不真切,依稀辨别了四个字——
古、栖、鸾、仇?
这四个字并不连续,辨识起来十分费劲,以至于想要堪破那一段话犹如登天。带她想要仔细研究时,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道力量,刚刚的幻象消失无踪。
“谁啊,这么讨厌!”
没好气的转过头,夏无央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
“太太,太师叔……祖?”
“嗯。”
“呵呵,呵呵,我刚刚不知道是你……”所以语气有点差,你不要在意。人家其实还是很淑女的!
丝毫没有介意对方说话的语气,凰华收回夏无央肩膀上的右手,指了指她手中还没放开的牌位,“你是想对先祖不敬吗?”
顺着凰华指着的方向,夏无央眨眨眼,瞅瞅老祖那根青葱似的食指,又看看自己瓷白的爪子,迅速抽回。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先祖们在这呆着一动不动,身体僵硬,帮他们活动活动。”
……活动活动……
一群牌位要怎么活动这个问题暂且不论,凰华轻飘飘的收回视线,背对着祠堂大门,他面前是整齐有序的牌位,夏无央从侧边的角度观察着老祖每一个眼神,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沉寂许久,她试探着开口,“太师叔祖,我刚刚抱住牌位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模糊……什么,古栖鸾……”
“这些文字是上古繁文,早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就已失传了,你倒是看得真切?”
不轻不重的一句质疑,夏无央自己也不太敢肯定那四个字是不是她眼花。才转眼,迫切想要表现的心又怂了,蔫蔫的摇摇头。
凰华盯着正中间的牌位,双目炯炯,好像透过牌位在看什么人,继续道,“你知道天华派开山祖师爷是谁吗?”
“天宫执意。”这个问题在论道堂就已经有学过,她闭着眼都能回答出来。
赞扬的拍了拍夏无央的脑袋,凰华显然对她的反应速度十分满意,“他飞升后,继承天华派的,是他的妹妹,天宫无熙。说起来,当年本座拜师之后,她没少针对我。”不过并不令人讨厌。
很少提及自己过往的老祖竟然会笑容和煦的提起一个女子,夏无央一半好奇的心里都痒痒了,一半不得不警惕的画着叉叉。
“那之后呢?”
“之后?”摩挲着衣袖,凰华神态不变,“之后她追随着她哥哥飞升而去,如今在上界应该得以重聚了吧。”
那是一段太遥远的过去,遥远到当初的人和事都已模糊,仅剩轮廓,爱也好,恨也好,连感情都分辨不清了,所以他没有丝毫难过,也没有丝毫留恋。外表艳若骄阳,内心寡淡如水。
这就是他——
凰华。
“哎?”
也许是夏无央脸上那副盼jq的热切表情太过浓郁,凰华对上后不得不挑挑眉,“你以为本座说的是自己的情史么?”
情史什么的……被人如此直白的问出来好丢人啊!捂脸!可是好想知道……
凰华见夏无央如鲠在喉的纠结样,难得笑的轻松,“好在,你也不令人讨厌。”
???
一路自我唾弃,一路崩溃,脑子里还不停循环播放老祖莫名其妙的结束语,待她估摸着君怜那朵白莲花是时候走了,才又回了无代山。
慕容卿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脸色愈发阴沉了,这么多天的抗争,整个人都消瘦不少。都怪自己当初一句戏言,祠堂里的丢人也顾不得了,她不免有些自责。
“哎……你还是赶紧醒吧,再不醒,慕容爷爷还有这无代山上下都要为你担心。我舅舅这几天够忙了,你还这么折腾他。”
一边说,她一边从空间里舀出一瓢泉水,小心的喂给慕容卿。
本来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的躺在你面前,夏无央腾出手,顺了顺慕容卿的发顶,“醒吧,你若是醒了,我再也不和你拌嘴了。不计较你当年推我掉山崖的事。当然,你别白瞎了我那么好的灵泉。”
空间水下肚,床-上人脸色好了些许。
仔细想想,当初的愤恨早被时间冲淡。如今都不知道该计较些什么。
她是真的怕了,怕了这种亲人会随时离她而去的情景。
只顾着专注打量慕容卿的无央没有发现,她的周身泛起荧荧微光,苍蓝色火焰星星点点的从她的肌肤内渗出,又悄无声息的钻进慕容的皮肤。
渡业莲灯,一念生则灯亮,一念灭则灯熄,轮回六道,白骨死生。
慕容卿,你还是赶紧醒过来吧。
我果然还是希望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