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大雨倾盆而下,斜风伴随密集雨丝砸在人脸上身上。夏明轩晕开结界,头也不回,于沉闷中来,又要伴风雨而去。
青砖白玉铺就的广场上唯独剩下孤零零的慕容卿,被雨水打湿,本来优柔的气质仅余颓圮和狼狈。他所爱?自打有记忆起,母亲就是一张郁郁寡欢的脸,她总是那个样子,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对他视而不见。
父亲呢?那个让他蒙羞的男人早就魂落九泉,死有余辜!
只有祖父,是把他放在心中护着的。放眼透过细密的雨帘,瓢泼着汇成水流砸在脸上,眼中。他看到原本总是高高在上的祖父如今低声下气苦苦哀求,只为一个缥缈到虚无的升仙的希望。
情不知所起,突如其来的心酸难忍,眼泪跟着夺眶而出,他弯下直直的脊背,倾塌在雨幕里……有什么声音在告诫他——
“我……错了……”
即将消失在殿外的身影顿住,半晌又折了回来。“错在哪。”
“不该活在自己的怨恨里,我错了……”
静静盯着面含悔恨,俯身捶地的慕容卿良久,夏明轩才道,“起来。”
惊讶的抬头,慕容卿被雨幕模糊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收你为徒,让你留在风华山,补偿你对无央犯下的错误。”
“她没死?!”
“命在旦夕。”
被噎的面色一梗,慕容卿讪讪的转开脸,复又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才从地上踉跄爬起。“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看到大殿上动静的云雪霁和夏侯胜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马当前的夏侯胜看到儿子坚决的态度十分不赞同,最终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云雪霁只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卿,“若是再有下次,你便也到望断崖底陪慕容九去。”
“……”
慕容九:尼玛!不就是当了几年黑桃花吗?至于我都死了还要躺枪吗?
雨下的很大,在崖底穿梭的夏无央只感觉风声更烈,并着呜呜泱泱如诉如泣的夜雨。四周都是黑的,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能听到声音,却没有一滴打在身上,难道这山洞有什么结界阵法不成?
她已经在迷宫似的溶洞里转了半日,出不去进不来,跟只无头苍蝇似的。
“这么多年了,竟然就掉下来个奶娃娃么?修为差、修为差、修为差!不过修为这么差,怎么没有被玄流给吞掉呢?”
空荡荡的空间里,传来一道不解的声线,下一秒,夏无央感觉半米开外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等那种阴冷阴冷的东西飘远后,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是谁?!”
“让我看看,玄流没办法吞噬掉你的原因……”
自说自话的声线真的隐藏在黑暗中对她查看起来,夏无央心中有些紧张,直觉上告诉她,若是不能够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打好关系,等他找到那个什么原因后,自己会死的很惨……
脑中高速重启,夏无央秒开装13模式,“连我修为这么差的人那个什么玄流都解决不掉,就你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看出来又如何?不是照样拿我没办法。”
“瞎说!要不是玄流挡着我,我能不出来吗?!”
被称作玄流的黑影,“……”我的错?
暗色默默褪去,连带着夏无央身上的荧光也跟着黯淡了不少。低低的谷地内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有着疮痍的路面,四周好比狗啃了的露天溶洞。
“原来是白天啊!”
昏沉的天空,瓢泼的大雨哗哗的砸下,落在半空后被一道金色屏障隔开。收回目光,夏无央发现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夜,基本是在原地打转。
这片崖底,统共不过是几尺见方,接近东南角的地方,有一个脏兮兮的水潭,一潭死水泛着青黑的浊色。厚厚的枯叶底下不时露出几具森森的白骨。
没有她想象中的什么逆天气运,绝世法宝,夏无央失落的叹了口气,才又打量和自己面对面的两个人。
不,两个都不是人。
前面那个晃晃悠悠体态发福的半透明物质应该是鬼吧?后面那个更奇怪,黑乎乎一团立在那里,只依稀有一个“人”的轮廓,没有五官,就像一团立体的影子。
“小娃娃好生无礼,竟然敢藐视老夫!”
相对于满嘴络腮胡子的老头,她更喜欢他身后黑乎乎的一团。凑上去,伸手,戳——
黑影很惧怕她的触碰,闪身躲开了。
……何止是藐视,简直是无视好么……
“臭丫头,你别碰玄流,它好不容易才修成的人形!”
(修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