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和我爸所在的监狱就行了。”他冷冷地说。
他真的变了,他不在是他印象中那个不谙世事、执拗的少年了,他在心里藏了太多的心事,造就了现在这样的性格。是有多沉重。
而他,却无能为力。
“我先回去了,别再拦着我,”说完,杜少煜头也不回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次日,杜少煜一身白衣,抱着一束小雏菊,站在秦凡琳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母亲那张依旧年轻的脸。
“妈,我来看你了。”双腿“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地面上。
雨后的墓场雾气蒙蒙,天色低沉。树木在风中微微抖动。少年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白照片上那张熟悉而和蔼的脸。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前还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吃饭的女人,回来便是一抔黄土。尽管她是只肯为自己砸钞票,但他并不恨她。她没有太多不可饶恕的罪过,上帝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将她带走呢?
他不懂。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砸在墓碑前的小雏菊上。苍白的脸如同一张白纸,为什么这一切,在他回来后,全部都变了,全部都物是人非了。
母亲的脸永远镶嵌在这个窄小的方块里面。而父亲,他还没来得及去探望。
他们本该等等他的,等等这个闪耀着万丈光芒的海归从美国潇洒归来。等他向他们认错,说,他再也不要离开他们。等等他将陶桃带到他们面前,兴冲冲地说,这是你们未来的儿媳。
应该要等一等的啊。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呢?为什么,要这么匆忙?不是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吗?太不公平了。
杜少煜抱住墓碑,将脸贴到秦凡琳的照片上,轻轻叫出口,“妈妈……”
“妈妈,为什么不等等我?”
“妈妈,您看我呀!我是您的儿子,少煜。我回来了啊……”
“妈妈……对不起……您能原谅我吗?”
“妈妈,您摸摸我的头,好不好?您有多久都没有摸过我的头了?”
“我告诉您啊,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虽然她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特别听话,估计您会很喜欢的。无论您说什么,也不能把我们拆散。”
“什么?您说,万一您不喜欢怎么办?那就忍着呗!嘿嘿……”
“好啦,好啦,不闹了,我打包票您肯定喜欢那姑娘。这样的好女孩可不多咯,她陪着我在美国待着三年呢,一般女孩可没这耐心。”
“你说准备彩礼啊……不用不用……您别操心这个,您儿子我现在可以赚钱。”
“哈哈,您说我长大啦?是啊是啊,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呢!以后,您跟老头儿都要靠我养活啦!”
“我呢,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永远待在你们身边,好不好?我知道有时候,我挺任性的,但是,你们会一如既往地爱我,是的吧?”
他抱着墓碑,仿佛母亲真的在他周围,摸着他的脑袋,跟他唠家常,他笑着,自顾自地说着,终于回来了呢。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
靠近爱与温暖。
沈凉清和叶小溪结婚前几天,沈家早已忙得团团转。
沈父和沈母到处发请帖,邀请各路好友,装修房屋,添置新家具,顾繁霞订了好几床棉被,其中有一套是大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喜字。
“诶,新房里装什么灯呢?水晶灯好不好?奢华漂亮!”
“我说,房间贴上粉色小碎花的壁纸,好么?我们家小溪喜欢。”
“台灯,台灯,银色带暗花的比较好看吧,那种暗花必须是百合的样式,寓意百年好合嘛。而且呀,必须散发出浅橘色的光。”
“柜子放那里!轻一点,光着一组柜就好几万呢!”顾繁霞在一旁插着腰指点着工人。
“阿姨,我需要做点什么吗?”叶小溪问道,自己老这么歇着,有点过意不去。
“不用不用……”顾繁霞拍着她的肩膀,“你呀,就好好歇着,准备当你的新娘子吧!这里全是灰,你快走开,别把你衣服弄脏了。”说着,将她推进了卧室。
凉清正坐在椅子上玩电脑,看到她被妈推了进来,淡定地说,“我就说不要你管了吧。我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喜事,正新鲜着呢。”
叶小溪纵了纵肩,“我已经通知可菲、温婉她们了。”
“嗯,”沈凉清点头,拍了拍床,说,“过来坐会儿。”
正在这个时候,来了一通电话,叶小溪看着备注,脸色变了变,走出房门,轻轻地说,“喂。”
“你要干什么?”叶小溪将脸上的笑容卸了下来。
“好吧,在哪里碰面?”她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行。那就这样。”说完,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