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姚氏看出她不愿多说,能给出这样一个理由,其实就是为了她日后在人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她无奈,却也不再追究,只道:“我是你的娘亲,只盼着你好。”
送走姚氏,凤羽珩不得不多了几番思量。
姚氏已经对她起疑,她一句“波斯奇人”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与她一起生活在山村里的娘亲。
今日只是问问,若今后有更多想不开的事,只怕这个结会在心里越编越大。
看来,得想办法与姚氏拉开距离,送她去萧州陪子睿呢?
凤羽珩在心里打着主意,却也明白这事急不得。眼下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首要一点她得保证姚氏的平安,离开她的眼皮底下,这事儿还有待考量。
这天下午,清玉带回来一个消息:“步家大丧,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着吏部尚书步大人的丧事。”
她这才想起来宫宴那晚被自己女儿砸死的吏部尚书,只怕那是天底下最郁闷的死法了吧?
“丧事办得挺大吧?”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跟清玉说话。
清玉给她倒了碗茶,点头回道:“好歹是二品大员,更何况还有步贵妃的面子在,怎么可能不气派。昨天晚上奇宝斋里被人买走了一块含蝉,奴婢后来派人打听过,正是步家差人去买的。”
所谓含蝉,其实就是古代的一种陪葬品,放置于往生人的口中做压舌之用。含蝉为玉质,呈蝉形,寓意精神不死,再生复活。一般有钱人家极为讲究,步家人能到奇宝斋去买含蝉,可见对步大人的丧事是极为重视的。
“步家有没有什么动静?”如今在外走动最多的人就是清玉,凤羽珩渐渐地习惯了有事去跟清玉打听,办事就找忘川和黄泉去办。
“奇宝斋的伙计听到了来买含蝉的两人闲聊,好像说步家已经给远在边关的那位大将军送了信,要他回来奔丧。”
凤羽珩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也很满意那位奇宝斋伙计的表现,她告诉清玉:“给那听到消息的伙计二两银子做为奖励,同时你也要同他们讲清楚,听到的任何事都不要往外说,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去打听消息都要凭着我的腰牌。”她一边说一边将前些日子进宫之前老太太特地给她和想容做的凤家腰牌递给清玉:“你看清楚这个,暂时先用着,以后寻到合适的物件儿我自会换下来。”
清玉是个极聪明的丫头,凤羽珩几句话她便明了:“小姐这是要培养眼线了,放心,奴婢定会叮嘱好三家铺子的人,同时也会留意专门培养合适的人安插进去。”
“如今外面的事都是你在张罗,我很放心。只是你留意过的人不只是要顾及生意,就像刚刚说的眼线一事,也是必须要认真去做的。这方面的人就要挑那些头脑机灵,但相貌上却绝对不能出奇的。既然不能好看,也不能难看,最好是那种混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面孔才好,这样才不会给人留下过深的印象,以便多次重复使用。”
清玉点头:“奴婢记下了。昨日小姐提起的要添上人手一事奴婢也在挑选,明天晌午就可以带一批人进来请小姐挑选。”
“不用我挑,你直接带好人进府就行。我相信你。”她不愿凡事都亲力亲为,总是要给下面的人一些成长的空间,哪怕清玉挑的人并不够好,甚至是错的,那也是一种成长的经历。她将清玉等人培养起来,为的就是有一天即便她不在,她们也能为她撑起一方天空。
对于凤羽珩的信任,清玉十分感激,甚至是激动的。
她本来就不甘于只做一个侍候人的普通丫鬟,凤羽珩如此重用她,几乎可以将她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让她独挡一面,将过去的自信完全的找了回来。
这样的主子,清玉相信,除了凤羽珩,这辈子也再找不出第二个。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清玉便离府去忙。凤羽珩叫来黄泉,吩咐道:“想办法去查步聪,消息越多越好。”
黄泉点头应下,却又提醒她道:“那还是得跟殿下那头打听,或是借那边的人去查。”
凤羽珩轻叹了一声:“去吧,左右我们自己目前没有人手。”
看着黄泉匆匆离去,凤羽珩不禁有些着急。在这个没有便捷通讯和交通的时代,建立起一个强大的信息网是多么的重要啊!
步聪,那个据说是跟她还有几分纠葛的男子就要回京了,为什么这个消息让她听了会有些心慌?
那日宫宴上听到的有关原主与步聪之前的过往,她还当是个美好的故事,甚至是带着几分八卦的心去听。
可如今,直觉告诉她,步聪的回京,对于凤府或者说对于她凤羽珩来说,只怕是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