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金和沈万顺虽是哥哥,但一向以沈万良为尊,不仅生意上听他的,生活上也是听他的。
两人见沈万良都服了软,便也不再强硬,一并上前去在沈氏灵前上了三柱香,就听沈万良又对凤瑾元道:“敢问凤相,姐姐停灵需要几日?”
一般来说,三日出殡,但凤家往来人多,停到五日或七日也是可以的。
凤瑾元并没有打算让沈氏棺材在家中多灵,只道:“明日便是第三天,起灵回老家下葬。”
沈万良没什么疑议,只对凤瑾元道:“想来凤相也没有工夫扶灵回老家,府上也都是千金之体,不宜劳累,不如就让我们兄弟送姐姐最后一程吧。”
凤瑾元点点头,“也好。那就有劳了。”
沈万良摆摆手,最后又看了一眼沉鱼,只道:“你好自为知。”然后转身,带着两个哥哥快步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院子外头的通报声又响了起来,是道:“舞阳郡主到!”
凤家众人总算把思绪从沈家收了回来,纷纷侧目向院里看。就见舞阳郡主玄天歌正带着另外三位贵小姐往灵堂这边走来。
那三人旁人不晓得,凤羽珩却是认识的,正是她的好姐妹风天玉、任惜枫,还有白芙蓉。
正儿八经的郡主来了,凤家人自然是要全体迎接。老太太最先起身走在前头,凤瑾元等随后跟上,迎到玄天歌面前,女眷跪拜,凤瑾元亦行大礼,道:“拜见舞阳郡主。”
玄天歌赶紧上前将老太太扶了起来,很是客气地说:“老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老太太感激道:“舞阳郡主能到访,实在是凤家的荣幸。”
“老太太您说哪里话。”玄天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凤羽珩:“阿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姐妹怎么可能不来。”说完,将身后几位姑娘给老太太介绍:“这位是右相风大人府上嫡女风天玉、这位是平南将军府嫡女任惜枫、还有这位,是宫中白巧匠家的女儿,白芙蓉。”
三人亦走上前来,客气地跟老太太问了好,玄天歌再道:“我们先去给府上过世的大夫人上柱香吧。”
说完,带着三个姐妹就进了灵堂,每人三柱香上完,才又退出来与凤瑾元说:“凤大人请节哀。”
凤瑾元亦面露感激,“多谢郡主,多谢几位姑娘。适才淳王和御王殿下都曾来过,平南将军与风大人还有白先生也一早就到府,如今四位以亲自到访,本相感激不尽。”
风天玉接了话来:“凤大人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切不说父辈们都是几十年的交情,就是我们姐妹几个与阿珩那也是真心实意地交好。就像刚刚郡主说的,阿珩家里出了事,我们不能不来。”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们来凤府,是给凤羽珩面子,跟你凤家没半点关系。
凤瑾元有些尴尬,却不好表现,只好寒暄。
老太太却觉得脸上甚是有光,不管这几位是冲着谁来,她们都是进了凤府的门,往后说出去那也是凤家的面子。
而凤瑾元此刻也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多以前,那时凤家虽然也是丞相府,但依仍及不上济世救人的神医姚家。上到皇上下到百姓,哪一个不是对姚家称赞有加。凤府不管有什么事,再尊贵的人也会看着姚显的面子来凤府走一趟,就像现在,舞阳郡主冲着凤羽珩也来凤府了。文宣王府的人,是有多少年未曾上门过了呀!
老太太也在心中感叹,这才是嫡女的样子!这才是能挑得起一府大梁的嫡女的样子啊!
再看沉鱼,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那没有人搭理她。因为沈氏的关系,她这些年也没有个正经的好友走动,沈家认识的那些人不是商贾就是小官小户,累得沉鱼都跟着爬不到台面上。
她知道,这也不是沉鱼的错,都怪沈氏,不但这些年没有给沉鱼创造一个好的交际氛围,更是害得沉鱼五年内连皇宫都进不去了,沈氏,真是凤家的魔障!
“老夫人。”一直站在最边上的白芙蓉终于开了口,手里托着一个小盒子递到老夫人面前,“我们白家没有什么大本事,家父更无官阶,能进得了凤府并与阿珩交好,是芙蓉的福气。今日头一次上门,这点小意思送给老夫人,是家父亲手打制的一副耳坠子,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老太太被极大的惊喜差点给砸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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