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当沈氏的勺子要碰到嘴唇时,却被沉鱼突然叫住。
沈氏被她吓了一跳,再抬头时,刚好看到沉鱼有些焦急担忧的神情,不由得劝她道:“乖女儿,不要担心,你的舅舅们是不会放过凤羽珩的,她一定活不过十五岁出嫁!”
凤沉鱼心底一阵翻腾,眼中满是纠结,她是那么的希望这个母亲再也不要成为她登上凤位的绊脚石,却还是在沈氏又一次要去喝那碗汤时拦了下来:“女儿才想起来汤里忘了放盐,母亲等等再喝,女儿去重新熬过。”匆匆的抢过沈氏手中的汤碗,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沈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沉鱼离去的背景呢喃地说:“我的乖女儿,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你的。母亲的那些钱,全部都是留给你的。”
这晚亥时,班走回来了。
他将一样东西放到凤羽珩面前,凤羽珩拿起来看,是一枚老旧的发簪。
“那嬷嬷有个十五岁的孙女,是沈家三老爷的第九房小妾。属下取了她一枚发簪,样式老旧,像是过去的东西。”
凤羽珩点头,果然是这样。
她就觉得孙嬷嬷的背叛肯定会有些原因,不然跟着姚氏从姚家陪嫁过来的嬷嬷,怎么可能将将三年光景就转投他人。
只是这孙嬷嬷将自己的小孙女到是隐藏得极深,养到十五岁了,姚氏居然都不知道。
她将发簪又递还给班走,吩咐他:“今日夜里把这簪子给孙嬷嬷送去。”
“遵命。”班走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动,然后说了声:“殿下来了。”话毕,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
凤羽珩怔怔地愣在当场,忘川笑着推了她一把:“班走说殿下来了,小姐快出去看看。”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往外跑了两步,却又站住,转回身来问忘川:“我这身衣裳还行不行?”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鄙视自己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眉心有朵紫莲的男人竟能如此牵引她的心?
或许这个问题永远没有答案,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就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晚,就在她挥挥手与他告别的那一瞬间,心,便已经开始了留恋。
“穿什么都好看。”后窗有个声音传来,还没有转回身去的女孩抿着嘴唇就笑了起来。
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看,透过敞开的窗子,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有个紫袍男子坐在轮椅上,依旧是那副黄金面具罩着面,她却一下子就能透过那个小孔看见那朵紫莲。
“珩珩,过来。”
这声音就像有魔力般,蛊惑着凤羽珩奔到窗边,身形轻灵地跃过窗子,提着裙摆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啦?”她眼睛晶亮,有灵动的神采闪烁着,看在玄天冥眼里,就像天上的星宿,一眨一眨的让人怦然心动。
“我来看看你。”他拉住她的手,一把就将人带到身前放到轮椅的把手上坐着,然后单手一拍,轮椅直接飞起来,奔着山顶的方向就窜了出去。
凤羽珩只闻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整个人就像是在坐着飞毯在体验奇妙的旅程。
她一只手紧搂着玄天冥的脖子,另一只手就伸展开,兴奋地撩拨着沿途的树枝,就像个孩子。
玄天冥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一边觉得惊奇,一边又觉得这样才像是个十二岁小孩的模样。
两人就在这样的夜晚,就在这借着轻功腾空而起的半空,四目相对,望出柔情几许。
终于到了山顶,轮椅稳稳落地,他运气收功,额前微微见了汗。
她下意识地就抬起袖子去给他擦,玄天冥愣了一下,却没躲,直到凤羽珩都擦完了他才说了句:“头一次见到女孩用袖口给人擦汗的。”
“呃……应该用帕子是吧?”她往身上摸摸,“没带帕子。”转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由衷地感叹:“太酷了!玄天冥,这个就是你们所谓的轻功吧?”
他很享受她叫他玄天冥时的那种感觉,这个虽然属于他但却又极其陌生的名字,经她叫起来,终于又重新找到了归属感。
这个世上,就只有她如此叫他,玄天冥,恩,很好。
凤羽珩从轮椅上蹦下来,开心地在这山顶转了几圈,再站定看向玄天冥时,只觉得连日来堆积的阴霾一扫而空。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他随风而起的墨发,和夜色月光下那朵若隐若现的紫莲。
她想,一个姑娘家先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应该算是吃亏的吧?还记得前世的伙伴告诉她,在爱情中,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
可她如今,却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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