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她关押,待皇上定夺。”
荣嫔的话,御前太监还是要带到的。皇上刚听小太监说完,腹中又一阵绞痛,忙向净室走去。皇上后来便把这件事忘了。一个妃嫔的小宫女,也不是蓄意谋害皇上,实在不足挂齿。
皇上的旨意不来,荣嫔就只能关着路仁嘉。路仁嘉每天在小黑屋里有吃有睡没人虐待,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养肥待宰的猪。
两日后,皇上不再腹泻。又过了一日,身上也不再无力,反倒觉得神清气爽。脸上不再一天到晚冒油光,嘴里也不再常常发干,要不停的喝茶。
太医给皇上扶脉时,皇上问道,“朕觉得身上反倒比以前更好,这是为何?可是太医调理之效?”
太医回道,“臣等不敢居功,皇上身体原本偏燥,前几日所用食物有排毒功效,腹泻正是在排毒,只是皇上同时又食用寒凉之物,才加重了腹泻。臣等温补调理,已除去皇上受的寒。这一番歪打正着,去燥排毒,因此如今皇上的身体,确实是比之前更好了。只是皇上万金之躯,之后饮食,务必要仔细。”
皇上听了大笑,“竟是这样。”随即道,“摆驾体和殿,朕去看看荣嫔,省得她孕中胡思乱想,再伤了身体。”
荣嫔听闻皇上要来,一时既忐忑又期待,见到皇上脸色不错后,才松了口气。
皇上心情看起来也不错,进门便免了荣嫔的行礼,“朕听宫人说你身体无恙,便放心了。今日朕也好了,来看看你,也好叫你放心。”
荣嫔心中一喜,又听皇上道,“朕这次的病,丝毫不怪你,你切莫多心,孕中多思伤了自己与胎儿。”皇上握住荣嫔的手,“朕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儿子,你养好身体,切莫再伤了身子。”
荣嫔眼圈一红,皇上始终认为,长华生下后一日便夭折,是因自己怀着长华时,两岁的儿子赛音察浑折了,自己伤心太过,伤了孩子。可她知道,她因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连哀伤都十分节制,决不至于伤了腹中胎儿,她心中明白的很,赛音察浑已经没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自己的希望。
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最清楚孩子好不好,何况长华生下来时的哭声她也听到了,洪亮的很,绝对不是先天不足的孩子,怎么会一日不到便夭折了?
自己的长华,是被人害死的。
她要为长华报仇,只是现在还不行。她必须牢牢抓住宠爱,牢牢抓住权力,才能为长华报仇,或许还要加上她的承瑞和赛音察浑。
承瑞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她现在还记得当年生下承瑞时皇上的欣喜。若是承瑞能保住,如今便是皇长子了,可惜他年纪小小便去了,连排序都不在其中。
赛音察浑是唯一一个得了蒙古名的孩子,是太皇太后取名,名字的含义便是希望这个曾孙子能够强壮。可惜这个孩子还是没能留住。
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又没了三个儿子,这么多些年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一无所有。荣嫔还记得承瑞没了之后,皇上的痛哭,但到了长华没了之后,皇上的心显然已经冷硬多了。
皇上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像一个帝王。自己的孩子们不断的生了又死,不断的让皇上从充满期望再到失望,磨去了多少皇上对自己的宠爱。
皇上见荣嫔眼圈红了,知道他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那些事情皇上不愿想起,前些年他根基未稳,后宫也是一团乱,一个皇子也保不住。他暗中查探了,虽然没查清楚,但是蛛丝马迹都显示,或许并不是有妃嫔不让荣嫔有儿子,而是有人不想让他有阿哥。
或许那些人有着让自己无子,从中获利的打算,或许只是想将皇宫搅和的一团乱,无论哪样,都是对一个帝王莫大的侮辱和挑衅。
近年来,前朝后宫才基本上被皇上握在手里,之前的事情,皇上每次想起都一口气堵在胸口。皇上不想继续想下去了,便转了个话头,“那日为咱俩下厨的小宫女,你怎么处置的?”
荣嫔一愣,“臣妾请示了皇上如何处置,皇上一直没说,便只是关着她呢。”
皇上半天才隐约想起,身边的太监为荣嫔传过话,笑道,“是朕忘了。关了她几天,也就够了,这一番歪打正着,倒是让朕的身体比以前更好了。朕便不罚她了。”
荣嫔自然顺着皇上的意思,“皇上仁慈,那臣妾今日便将她放出来。”
每日被养肥,已经做好被宰的心理准备的路仁嘉,突然被放了出来,十分意外。只是荣嫔道,“可是不敢再吃你做的东西了。皇上万金之躯,本宫虽没多尊贵,可如今也怀着龙种。要是再吃出什么事来,你十条命都赔不起。你便去外院洒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