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从来对你就没有真心。”项夫人嘲弄的看着我。
她这招是离间计吗?我吸了吸鼻子,不用酝酿情绪,泪水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微微低头,我带着哭腔说:“项夫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你安排好的,所以,他才接近我?”
“诶,别哭,别哭。”项夫人温柔的对我说。
我还是吸着鼻子。
“你想知道呀?”她语气里带着得意。
我点头。
她却不说话了,闭目养起了神。
“项夫人,反正我进了这里,估计也别想出去了。横竖都是一个死字,你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吗?”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是靠着椅子闭着眼睛,我只好开口。
“当然,我当然要让你死得明白。”她张眼,笑得略夸张,“要不然,我费那么大力气把你引来做什么呢?留着你,就是让你陪着我享受这胜利的果实,然后等你死了,见到了辛眉和陆沉香,你一定要告诉她们,所有的苦难,她们哭泣,痛恨的命运都是我给她们安排好的。”
真是煞费苦心!我在心里感叹,凝神看她,语气低柔:“项夫人,你是恨辛眉,恨陆沉香还是恨韦家,或者你都恨?他们……曾经都伤害过你吗?”
“呵呵。”她笑了两声,然后扭头看站在侧面的老女人。那老女人心领神会,走过来便伸手帮她按起了头部。
“项夫人,容我猜测,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的孩子是吗?”我沉吟了一下。
她面色一下阴沉下来。
我暗咽口水,坏了,这下可能踩到她痛处了。
果然,她甩开老女人帮她按头的双手,猛的坐直了身体,转过头后,死死的盯着我看。我看着她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掐得已经泛白了,那做得漂亮的指甲亮钻硬生生的掉了一粒下来。
两个人对视着,我心里很惊惧,仍拼着一口气和她对视着,不知道她接下来要有什么举动。
“小姑娘,你命最大,活到了最后,其实你是最该死的。”她一字一顿,“陆沉香造下的孽就该由你来承担。”
我没有接话,怕激怒她。
“我项梦珂再狠毒,也不会朝一个三岁的孩子下毒手,但她却下得了手。”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我前面,盯着我的双眼几乎要暴突出来,“三岁啊,你知道三岁多大点儿吗?这么一点点高。”她比给我看,“三岁的崽崽很可爱,对谁都笑,看谁都亲。陆沉香费尽心机让人把沾满了鼠毒强的饼干喂给崽崽。他才三岁,三岁。”
项夫人激动得浑身都开始抖起来,“几十年了,我每每想到崽崽走的时候的情景,我就恨不得掏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内脏来给他祭奠。”
我面如土色,我想过她可能和我母亲或阿娘有恩怨,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母亲曾做过那样恶毒的事情。
“你……有证据吗?”我颤声问。
“你以为我冤枉她?”项夫人厉声喝道,“那个案子三天之内就破了,你要是有怀疑,你可以去问鸿成。你要是还不信,你去问辛眉的叔叔,他们都知道。陆沉香为什么没被关进牢里,没错,是我想了办法让她免了牢狱之灾。坐牢,吃枪子儿。哪能让她死得这么轻易呢?”
“冤冤相报。”我苦笑,“你逼她送走了我,又令我下落不明,她也心有怨恨。”
项夫人点头,连连点了好几下,“辛眉和陆沉香都跟你诉说了当年吧,说她们多么的苦,多么的情深,说鸿成如何负了她们,对吧?不就是为自己辨解吗?现在,我也来跟你说说当年的事儿。”
“我和鸿成那个贱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定了婚期。贱人遇到辛眉那年,距离我们的婚期只有数月了。那个贱人变心了,非她不娶,绝情退婚。”项夫人挺直了腰,目光冰冷。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我只会恨鸿成是个贱人。就算报复,我也不会去找辛眉的麻烦,毕竟是鸿成太贱。可辛家欺人太甚,辛眉欺完我不算,居然教唆陆沉香骚到了鸿成头上,骚就算了,也骚了个孩子出来。陆沉香算个什么玩意?”
“你说,陆沉香算什么玩意儿?”项夫人认真问我。
“她也是身不由己。”我答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并未亲眼所见。陆沉香是我的母亲,她即使真那么坏,她也还是我母亲。
“好一个身不由己,陆沉香倒是有一个很维护她的好女儿。可惜她福薄,只得见你一面,却不能与你享受天伦之乐。”项夫人拍拍我的肩膀,“可惜呀!”
我缩了一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