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温湘庭应了一句。
我回头看她,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双手放在膝盖上,这会儿正不停的颤抖着。
“出什么事了?”我问。
“张锋……他公司太他妈没人性了。他拿了客户一点回扣,公司就把他炒了。他那个人性子又急,离开公司后在街上又跟人发生了口角。他,他的左手大拇指断了,找不到了。”季美鸿说到这里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转回头看着前方的路况,这个世界上骗子真多啊。只不过有些人演技好,有些人演技烂罢了。而张锋显然是属于演技好的,把季美鸿哄得团团转。
“你去他公司做什么呢?”我淡淡的问。
“我要去问问他们领导,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签了合同的,说炒人就炒人。张锋现在弄成这样,整个人都垂头丧气的,说明天回老家。”季美鸿激动得一塌糊涂,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得十分高亢。
“他知道你去他公司吗?”我又问。
“我没跟他说,他肯定不准我去,我跟他说去找你拿画。”季美鸿抽泣着。
“我觉得你还是跟他说一声吧,已经被炒了,你再去闹一通,他不是更难看。回头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跟你生气。”我想了好一会儿才劝她。
“不行,这事情他公司非得给我讲个道理出来不可。”她一口就回绝了我。
我闭了嘴,季美鸿这人脾气大起来,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拦住。既然她非要去丢这个脸,而我又不好跟她说她的一米八因为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才倒了这血霉,那只能随她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季美鸿指定的地方。我还想着要不要跟她一起上去看看,结果车一停,她拉开车门跟屁股上点了炮仗一样,急慌急火的就往不远处的一家公司大门冲去了。
季美鸿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期间,温湘庭几次想跟我聊天,但我都没理她。
一个小时后,季美鸿回来时,一张脸白得更厉害了。上了车后座,她一言不发。
把她送回了路口,她默默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着她走出了几米远,然后也下了车。
“季季。”我喊她。
她顿住了脚步。
我快步走到她面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看着我,惨淡的笑了一下,“影子,张锋从来没在那家公司上过班。”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年了,我深信不疑他在外企上班。”季美鸿拂了拂头,“他这四年到底在做什么?”
“回去后,好好跟他谈谈。不行的话,就好聚好散吧。”我淡淡道。
“我回去了。”季美鸿丢下这几个字后转身就走。
那时候我没有想到,后来的日子里,因为张锋的事情,我差点被季美鸿弄死。
白新安往我卡上存了一百万,我回到别墅后,收拾了属于我的东西。满满当当四个大行箱。张阿姨见我要走,搓着一双手,一直在喃喃念着。
“这下我可怎么办?我要去哪里上班。”
我被她念得头大,“张阿姨,白总公司总是能安排下你的,回头你让温秘书给你安排一下。”
张阿姨这才将矛头对准了温湘庭。
当天晚上,我想办法给韦清元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他我次日要去一趟b市,问他黑玉和十字架要不要先还给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他说你先去b市,回头我让阿飞跟你联系。
我还想问能不能给我芮姨的联系方式时,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次日一早,温湘庭送我们去了机场。温湘庭才帮我们换好登机牌,白新安就接到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他公司旗下的一个商场发生火灾。火势严峻,已经心动了市里的领导。
白新安被迫打道回俯,温湘庭买了晚一个小时的机票去b市陪我。
两个小时的空中飞行,我睡了一觉便到了。下了飞机后,我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
让我感到惶恐的是,李崇年亲自来接的我。他穿着一件深蓝的对襟中式上衣,接机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小陆。”他迎上来,特别亲切的喊我,脸上还带着笑容。
“李老,劳烦你亲自来接,真是不敢当。”我一半客气,一半不安。
“你和阿元一样,喊我一声李叔吧。”他拍拍我的肩,伸手就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箱。
“这……”我很为难的看着他。
“别拘谨啊,就喊李叔。”他鼓励的冲着我笑。
“李叔。”我喊得十分别扭。
“走吧。”他侧到一旁,和我并肩往机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