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宋臣说他给错人了,至于沈清澜我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车厢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不远处刺眼的霓虹照过来,有些刺眼,封厉俯过身,凑过来将他捞进怀里,宽大的手掌撑在他的后脑处,毫不迟疑的来了一记热吻,直吻得向南两片嘴唇鲜红欲滴,气喘吁吁。
做完了坏事的封厉这才感到心情平衡了些,比起那些参与了向南过去的人,此刻能把人抱在怀里亲得无所顾忌的自己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向南下午睡了,此刻精神头还挺好的,回家也不急着睡觉,拉着封厉看电视。
这房子在向南的曾祖父那一辈就有了,细算下来也快有一百年的样子了,但是祖父对这房子一直都宝贝得不了了,平时也相当的爱惜,所以看着虽然旧,但是房子各处都保护得很好,客厅就在卧室隔壁,一组旧式的皮沙发,一个茶几,对面的墙边放着一组柜子,一台彩色电视就摆在柜子上面。
近些年人们睡得越来越晚,所以为了迎合大多数人,电视节目越往后也就越精彩。
向南梳洗之后换上了睡衣,封厉进门的时候看见他正盘着腿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两手捧着一个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眼睛盯着对面的电视目不转睛的,封厉走到他身旁坐下,向南察觉到他的到来,随手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蜂蜜水,要吗?”
等封厉接过杯子,把里面剩下的水都喝光了的时候,电视终于进入了广告时间,向南意犹未尽的靠在沙发背上,偶然间转头,才发现自己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封厉那里去了,不由窘了一下,“那是我的杯子。”
封厉朝他晃了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是你让我喝的。”
向南在心里靠了几声,心想我让你喝农药你是不是也能乖乖的喝下去啊!
封厉见他一脸憋闷,好心的转移了话题,“还不困吗?”
“你困了就先睡吧,”向南说,“我再看一会儿。”转过头去盯着电视几秒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复转过头来交待,“你的房间在左手第一间,刚刚我已经把床铺好了,你可以直接睡。”
封厉盯着他半晌,“我想跟你睡。”
向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耳边响起向北的忠告和宋臣的警告,吞了吞口水,“不行。”
“为什么?”
向南一咬牙,“万一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封厉满脸委屈,“我怕黑。”
向南:“……”
由于向南的态度空前强硬,据理力争的结果是两人分房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向南发现自己腰上搭着一只别人的手,这可把他吓得不轻,当即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坐起来,动作之大自然震醒了身边正在熟睡的男人,对方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俊脸,睡眼惺忪的望着他,“怎么了?”
向南看了一眼门栓,“你怎么进来的?”昨晚明明有关上门的。
封厉指了指靠近衣柜的门,“从那里进来的。”
向南无语的望了一回天花板,真是百密一疏啊,只记得关通往院子的门,忘了关这道与客厅只有一墙之隔的门了。
还没等他从懊悔中醒过神来,封厉伸手搂住他的腰,将人重新按回床上,凑过来将他整个搂在怀里,声音嘶哑的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说着闭上了眼睛。
向南是那种一旦醒过来就再难入睡的典型,所以此刻只能瞪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直到确定身边的封厉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扳开他的手,尽可能轻的下床穿衣服,然后出了房门。
南方的夏季来得比北方早许多,院子里的黄桷树一大早就生机勃勃的,向南提着鞋子走到树下的凳子旁坐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脚上套袜子,院子里的花一夜之间似乎又开了许多,簇拥在角落里,说不出的漂亮。
早晨的空气因为满院的花草而愈发清新,向南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时光仿佛突然退后,回到那个没有父母却依旧幸福的童年。
与许多人比起来,向南的确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叛逆期。
当同龄人开始学会抽烟喝酒疯狂玩电脑的时候,他依旧循规蹈矩得让人可恨,从不迟到早退,也不旷课早恋,更遑论与老师顶撞与同学不睦,所以纵观向南的整个学生时期,基本上两个字就能概括:平凡。
或许恰恰是自己不能察觉的优点,在别人眼里才显得珍贵。
正如平凡的向南却得到了宋臣的另眼相待,得到了沈清澜的喜欢,这一切看似奇怪,却又是如此理所当然。
他永远都是这样的安静,即使被欺负了被利用了也只是一笑置之,你十分不理解的想,这个人怎么能好说话到这种地步,有些事旁观者尚看不下去,而这个当事人却依旧能活得这么恬淡平和,大概正因如此,他才会得到这么多东西。
对向南来说,他平生只得到过三样东西。
好脾气、原则、感情。
所以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现在依旧能活得平静自然。
唯一愧疚的,大概就是那个消失的叫向南的少年,若有机会重逢,向南很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向南最近已经很少再想起这个少年了,心里的愧疚虽然没有消失,但比之前要淡许多,大概是叶苏的死让他想通了许多事,当我们能自私的时候,在尽量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自私一回,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怕将来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