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算了一下夺路而逃的成功概率,马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仅仅惊讶地看着那张本应属于一个死人的脸。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那人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说,“我是何塞呀,前天刚与您跳过舞。”
“啊……我当然认得您,”我想象自己如果压根儿没见过那具尸体,此时该作何反应,并立即凭感觉演了出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您,您吓到我了。司机大叔呢?”
“他休假去了,”那人笑嘻嘻地说,“其实是我忘不了前天晚上与我共舞的小姐,所以央求他,给我这个苦恼的人一次与她重逢的机会。他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人。”
“真是个坏主意,希望那位可怜的小姐不要被吓出毛病来,刚才我可是差点就要喊救命了,”我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护身符妥妥地还在——然后放松地向后靠在座椅上,“您找我有何贵干?”
“如果我说只是为了见您一面,您会怎么说?”他调笑道。
“我会说请您自重,”我笑眯眯但不容置疑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应该正在等我回去。”
“真的吗?”他挑了挑眉,“您确定和那位先生是情侣关系吗?我与您共舞三场,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他是个很内敛的人,”我叹了口气,“在人前。”
“或许吧,但是内敛到这个程度我实在是很难相信。更别提他居然能放心让您独自送家人去德加尔城堡。”
“什么意思?”
“那位王子殿下难道不是一位很有魅力的人物吗?而且他对您和您的家人不可谓不殷勤。”
“您是说德加尔先生给我家人提供了一份工作,”我失笑,然后庄重道,“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到把这看成殷勤。那位大人为学院做了不少事呢,虽然很不好意思,不过我和凯林都算是他的同学。”
“嗯……”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我的话有几分真心,“这么说倒也有理,莫非,他是为了答谢你们没有把他供出来吗?”
开始了。我心说。于是露出警觉的样子,语调也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那一晚,并非只有您和您所谓的男朋友逃了出来,维兰.德加尔也在。不是吗?”
我冷冷地看向他:“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别紧张。我不是媒体的人。”那人微微一笑,渐渐卸去了轻佻钢琴家的伪装,“我来。是为了跟您谈一件正事。”
我盯着他保持缄默。
“您现在的处境可不妙啊……”他见我不肯接话,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把实力最强的两个国家都得罪了,而伊丹,就算您或杜珊跟那位王子有些私交,一旦涉及到国家利益,又会如何呢?……您那位‘男朋友’,至少还有家族可以依靠,而您……”
我垂下眼睛,眉头微皱做出默默思考的样子。
他含蓄地笑了:“我听到传闻说。您最近好像对特卫的事很有兴趣,看来您对自身状况也不是一无所觉,这让我想到应该找您谈谈……我可以为您提供比地下特卫更强大可靠的保护。”
“不会是免费的吧?”我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可是很穷的,凯林的账户上也没多少钱了。”
“我不需要钱,只需要您做一件事,”他笑看着我,忽然话锋一转,“您似乎知道一些诺森和魔境合作的事,您怎么看?”
“我无权随便谈论这件事,”我干巴巴地说,“那段视频的版权已经卖给先锋电视台了。”
他笑了起来:“我不是在问他们合作的细节,只是问您对这件事的看法——或者说,您对魔境的看法。”
我心中咯噔一下,想了想,谨慎地回答:“我听说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小时候大人们都拿魔人来吓唬我们。”
“真遗憾,”他微笑着盯住我的眼睛,“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总是如此不容置疑地简单而强烈。”
“难道不是吗?”我假装天真地反问道。
“您在三境岛应该见过一些魔人吧,您被吓到了吗?”
“大概吧,”我含糊地说,“只顾着逃命了,没看清。”
他看样子并不相信,但也不怎么在意,随口道:“魔境和人境原本区别也不是很大。”
“您说得好像您去过那边。”
他平静地看着我:“我来自魔境。”
……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用水镜召唤维兰。围着脸盆画下符文后,只等了几分钟,水面就滚过一层银光,维兰揉着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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