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成了过街老鼠、丧家之犬了。”
“呃,徽儿说的也有道理,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能轻言放弃这交趾,否则的话我父子的确也无法在交趾立足,与其到时候寄人篱下,还不如搏上一把。”
其实说白了,士燮根本不想放弃自己在交趾郡的既得利益,所以为自己找各种借口想要率众抵抗。
程秉、薛综等人自然知道士燮的意图,也知道士徽之所以这样劝士燮,主要是因为父亲年纪已高,很快就要辞世了,一旦辞世之后,这交趾五郡的大权必定会落入他们兄弟手中,如果今日一旦投降,恐怕他的打算就全部落空了。但是这些名士也都不敢说实话,因为他们都生怕盛怒之下的士徽会把他们尽皆斩了。
以他们兄弟叔侄之间的现如今的分歧,如若一旦站错了位,可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他们尽皆沉默不语,静看时局变化。
虽然大多数名士都很同情士燮,因为他这一次肯定是必败的结局,甚至还有人在因为士燮曾经对自己有恩而感到心中不忍,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士燮的决定是错误的。
到了最后,终于有一个叫做叫做吕喆的文士忍不住了,制止士燮说道:“刺史大人,二公子此计委实的有些不妥,就如三爷所讲的那般,一旦大人率兵抵抗,盛怒之下的沙摩柯定会大开杀戒,对大人的族人进行屠杀的,一旦到了那时,恐怕大人就悔之晚矣。所以,依在下之见,大人还是直接开城投降的好,虽然终不免失去五郡之地,可是却能做一个安稳的闲置,最起码封侯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没想到士徽果然火气很大,当即便沉起脸来喝道:“你这厮竟然无端鼓动我父亲将辛苦经营多年的交趾让给别人,莫非是裴潜派来的奸细?像你这样惑乱我军心之辈,留之何用?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先杀之。”
说完之后,士徽不待众人反应,就上来一剑将吕喆斩杀。
“士徽,你这是什么意思?”士壹见状不由大怒,盯着被溅的满脸是血的士徽,大声喝道。
士徽斜眼看了士壹一眼,淡淡笑着说道:“三叔,小侄这是为了我们士家着想,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合浦太守是怎么来的?如果没有父亲举荐,你以为你凭借自己的名声和才能,何时能够做的没想到你如此忘恩负心,竟然想着牺牲我们父子,换取你的苟安,三叔如此作为,实在令人感到齿冷。”
士燮闻言也是面色一沉,对着周围亲兵喊道:“来人啊,先把士壹押入大牢,不经我的准许,不准放他出来。”
士壹却大声说道:“大哥,你可一定要三思啊,你的这一个决定可是决定着我全族老幼的性命。”
可是士燮却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挥手,令亲兵将士壹押下去,同时对二弟士鮪说道:“二弟,你就去城头拖住沙摩柯吧,能拖多长时间就听多长时间。”
可是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几声惨呼传来,抬眼一看,却猛然发现士壹竟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乘着士徽不注意把他杀死,之后向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手中宝剑直接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士燮不由得心中惊惶,连忙躲闪,可是由于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利索,身形一个趔趄,就向着士壹那里摔了下去。
“啊,不好。”士壹也不是当真想要杀死大哥,连士燮摔倒,连忙躲闪,可是事情根本来不及了,只听得扑哧一声,士壹的长剑直接贯穿了士燮的胸膛。
“好,好好照顾我们的族人……”士燮瞪大了眼睛,努力的挤出了这几个字,竟然就这样气绝。
“大哥。”
“父亲。”
“伯父。”
“大人。”
看那这一幕惨剧发生,所有人都愣住了,呼唤着士燮的名字,试图唤醒他,可是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好停了下来,默默地流下了满脸的泪水。
“大哥,请您放心,小弟一定会保住我们的族人的。”士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沉声说道:“诸公,二哥,儿郎们,随我一道出城,向沙将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