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感情看得非常重,她容忍不了祁晓阳干出那样的事情,而且让她亲眼所见,所以没给祁晓阳任何解释的机会就一刀两断了。表面的关系断了,心里的情丝哪能说断就断?两年多的万里相思,早已把他烙印在灵魂深处,既不愿重拾旧好,又无法相忘于江湖,这便是她这种性格造成的痛苦根源。
江梦瑶另一个烦恼来自于詹姆斯,那天为赶走祁晓阳,打电话让这家伙来当了一回枪,可是这却惹来纠缠不清的烦心事。詹姆斯是本市人,经营证券公司的父母数年前死于那场著名的恐怖袭击,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年少轻狂的詹姆斯失去管束,手中又有这么多钱可以随意支配,很快就成了一个花花公子,虽然还在上着大学,表面上是个英俊潇洒的金主,暗地里却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最喜欢的就是在学校里玩弄漂亮女生。
两年前江梦瑶一进这所学校,典型的东方美人风采就让詹姆斯神魂颠倒,一直想方设法接近她,可是江梦瑶却从来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就在他几近绝望的时候,江梦瑶竟主动让他请了一顿饭,这让他以为江梦瑶是个表面冰冷内心火热的人,终于找到突破口,从此三天两头地缠着她,不是送礼物就是请吃饭,一到周末更是开车到江梦瑶楼下死皮赖脸地邀请她出去玩耍。
江梦瑶不胜其烦,后悔不迭,这个周末正打算言辞严厉地与他说个明白,绝了他这份心思。这天上午,詹姆斯又将车停在楼下,打电话约她出去,这次江梦瑶没有拒绝,略作收拾下了楼,让詹姆斯找个地方坐坐,她有话要跟他正式谈谈。
詹姆斯提议去二十多里外的海滨喝咖啡,江梦瑶想想也不算远,便由着他。上午时分,开在海滩上的露天咖啡顾客不少,江梦瑶见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还有几张空桌,便示意詹姆斯一起过去坐下,点了饮料后开始郑重地与他谈起两人之间的事情。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中式对门襟,头发和胡子都已银白的老人在临近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江梦瑶见这个东方老人鹤发童颜,不由多看了几眼,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和亲近感,确定是不认识的人,也没太放在心上,收回目光继续与詹姆斯谈刚才的话题。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詹姆斯同学,感谢你的心意,但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希望你尊重我的决定,去寻找适合你的人。”江梦瑶找了一些借口后,向詹姆斯摊了牌。
詹姆斯没有多少意外,这样的话江梦瑶不是第一次说,只是往次说得比较含蓄而已,所以仍然沿用着以前死乞白赖的招数道:“miss江,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是我的女神,为了你我可以舍弃一切财富,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像对女王一样对你的......”
江梦瑶见他又来这一套,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这话不止对十个女人说过吧,留着骗下一个吧!我话已经跟你说清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更不要再来找我,再见!”
江梦瑶不理詹姆斯的辩解,站起身来往海堤方向走去,詹姆斯却仍然跟在身后,只是落后几米远迅速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追上去继续表白着他的真情。江梦瑶走到海堤的阶梯上时,迎面下来三个留着街机头,带着蛤蟆镜的小伙子,一看就是电影里典型的流氓,打头的那个吹了声口哨,拦住了江梦瑶。
“好漂亮的妞,交个朋友好吗,我请你喝咖啡去。”那流氓嬉笑着挡住去路。
“滚开!”江梦瑶可不怕这些小流氓,圣保罗的治安状况是很不错的,这里也是人来人往之处,她也从来不会忍气吞声。
“呵,你这东方妞倒是挺厉害的,告诉你,琼斯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大,敢叫他滚,你活得不耐烦了?”旁边另一个小流氓威胁道。
江梦瑶正要说话,詹姆斯抢步上来挡在了她身前:“你们干什么,快让开,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詹姆斯边吼边扬起了拳头。
为首那个叫琼斯的流氓一声怪叫:“呀,还有个护花使者呢,难怪这么牛啊,兄弟们给我揍这小子!”
三个流氓同时挥拳打来,詹姆斯拉开拳击架势,毫无畏惧地与三人打在一起,这让江梦瑶很是意外,看不出来这花花公子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而且身手看似挺不错的,一对三还可以不落下风,也就暂时没有报警。几人拳来脚往噼噼啪啪地打了几分钟,那三个流氓看似扛不住了,转身要往海堤上面跑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留下来说清楚再走!”说话的正是刚才坐在江梦瑶不远处那位鹤发童颜的东方老人,别看他须眉皆白,身手竟然十分了得,几下形似太极的招数,就将三个流氓打回阶梯下面,滚到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老人不由分说地从那个琼斯身上搜出手机,再转头看向詹姆斯用沙哑的声音道:“先生,能借你的手机用下吗?”
詹姆斯一时没反应过来,同时也慑与这老头的厉害,摸出手机递了上来,奇怪地看着他到底要做什么。老人向江梦瑶招手道:“姑娘是华夏人吧,你过来看看这两部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说的却是纯正的华夏语,詹姆斯几人自然听不懂。
江梦瑶也有点莫名其妙,但对这老人有很亲近和信任的感觉,接过两部手机分别查看起来。当她看到两部手机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时,什么都明白了,将手机一起塞到詹姆斯手里,鄙弃地说道:“带着你这帮演员滚吧,别再站在这儿丢脸!”
詹姆斯知道自己导演的这场英雄救美大戏穿帮了,再没脸留下来纠缠,怨毒地看了那老人一眼,与地上挣扎起来的三个流氓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