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砰砰”两声重重的磕头声。
看纱织的样子,素儿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涌动,相比起来,自己和纱织倒是一样的情况,当年温艼将洛秋水捏在手里就是为了让素儿替她卖命,如今纱织混在清越小筑,也是受了月灵的逼迫!
想着自己的遭遇,似乎眼前的纱织还是幸运的,至少,她没有来得及做下什么事,墨潋派人保护纱织的母亲,就一定不会有事,而自己的母亲……想到这里,素儿眼底一热。
只是,心思玲珑如墨潋,反过来用纱织的手将玉佩扔在琉璃阁的院子外头,又去轻舞斋通风报信说郁凝与人私会,证据在手,月灵顿时兴奋地将事情串在一起就摆了出来,给了郁凝当头一棒!
幸好啊!幸好墨潋心思细腻,这小丫头平日里不声不响,却还是被墨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几经盘问这才知道这院子里竟然还有被月灵买通的人!
当然,墨潋自己也知道郁凝并非无脑的女人,她也不指望只这一个小动作就能扳倒她这当家主母,更何况,月灵毕竟心思不够沉稳,她兴奋之余却忽略了其中的细节,如此一来,狗咬狗两败其伤,就算郁凝巧舌如簧为自己脱了干系,温穆飏却心里依旧会有间隙!
墨潋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做事从来不是急于求成,小火慢炖,终会有事成的时候!
挥一挥手,纱织退了出去,素儿重新将茶盏递了上来,墨潋勾起柳眉瞧她一眼,接了过来:“明日把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该清的都清出去,月王妃倒是手脚利索,这才进来没几天,竟然在清越小筑和琉璃阁都安了自己的人!”
素儿瞧了墨潋一眼,点了头。墨潋垂下双目,卷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眼底的神色。
三日过去,郁凝的思过也结束了,如兰扶了郁凝回到琉璃阁,这几天天气有些凉,加上思过堂原本有些阴凉,郁凝又固执地一切按照罚丫鬟的方式来,这一折腾,就感了风寒。
月灵刚好捧了抄好的《静心经》供奉到了佛前,只是到底是不是她亲自抄的,也没有人追究,总得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她看着季香将佛经供上,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听说琉璃阁那位病了?”月灵脸上完全没有被罚的丧气,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季香上前回了句“是”,瞧着月灵面上还带着一些喜色,想是看郁凝这样有种报复的快感,谁叫她频频示好,郁凝却一直都是只管各自门前雪的态度?再说了,她堂堂斩月公主,怎能甘心与人平妻?
季香看了看四周跟着的丫鬟婆子,心里思索了片刻,试探道:“公主,咱们那里有一支雪山老参,不如让厨房炖了参汤去给王妃补补?”
月灵面上一怔,转眼明白过来季香的意思,之前玉佩的事,就算温穆飏没有点破,也大概猜疑到了月灵身上,明面上罚了她,却并不是什么重罚,月灵一直强调自己初入王府不懂处理丫鬟,口口声声维护郁凝的名声,显得自己有多知书达理,现下郁凝病了她当然还得继续装下去,否则,月灵刚来王府,还没有站稳脚,就要被王府上下不满,她虽然娇惯,却也不是没有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