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嫔恨恨地瞪了芷妃一眼,从怀里拿出琉璃紫瓶,一旁曹德胜将瓶子取过来,递给了温穆凨。
“皇上,那琉璃紫瓶您应该认识,就是当年梁太医给芷妃娘娘开的保胎药,芷妃生产那天,臣妾在悦禧宫的小偏楼里发现了一堆药,细看都是大夫药箱里的物什,后来突然听说雪妃娘娘假孕,臣妾发觉不对劲,便回去取了这支琉璃瓶给大夫验药,谁知却是能够诊出喜脉的假孕药!”
声音突然有了底气,妍嫔一句一字直直的戳进芷妃的后脊梁,直冻的芷妃一阵阵发冷。
温穆凨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指关节泛白,只听妍嫔的话就几乎痛心疾首到了极点。
温艼心猛地一跳,只感觉妍嫔的声音如刀锋割面,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切只是妍嫔娘娘的猜测,娘娘没有亲眼瞧见有人将太子从黎雪宫抱进悦禧宫,怎么能胡乱攀咬呢,说不定梁大夫给娘娘吃的不是你手里的药。”
温艼说着,强忍着不安,快速整理思绪,如今,她也把持不住慌乱起来,整个局面就不会她控制得了的了。
看着颤抖不止的芷妃,她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又冲着郁凝摇摇头,让她先不要开口。
妍嫔刚想要辩解,抬头看到墨潋嘴角的笑意,响起之前墨潋提醒她不要在意温艼,免得陷进她的圈套,顿时眼光一冷,再也不理会温艼的咄咄逼人。
“皇上,臣妾是有罪的!”妍嫔声音清丽,字字清晰,她看一眼温穆凨,郑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眼中不由得淌出泪水:“臣妾去看望雪妃娘娘,梁太医开的止血汤药是臣妾喂给雪妃娘娘的,只是……臣妾并不知情药里有哑毒……”
“你说什么!”太后猛地一震,一双手紧紧地握着藤椅的扶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把藤椅的扶手掰下来。
难怪当时去看她的时候,雪妃什么都不说,当时太后确实真的恼了她,也就看着雪妃被送入冷宫什么都没说。
温穆凨亦是脸色铁青,如果当时他发现了雪妃的异常,他就不会将雪妃打入冷宫,也就不会这样让雪妃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是因为自己的绝情,才让雪妃绝望自尽的!
“臣妾在黎雪宫,隐隐看到梁太医的药箱露出一角缎布,当时情况危急,并没有多想,如今想来,应该是梁太医将太子放在药箱送到悦禧宫的!”
妍嫔抬起头瞪着芷妃,难掩心里的恨意,片刻,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悲凄,一颗颗冰凉的眼泪从眼角垂落,兀自声音发颤:“事后,芷妃恐吓臣妾毒害雪妃娘娘,臣妾不得已才帮芷妃做事啊……臣妾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芷妃闻言浑身猛地一颤,随即缓缓跪在了地上,如霜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躯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她双唇颤抖,缓缓开口:“皇上,自入宫以来,臣妾与雪妃姐姐亲如姐妹,平日相亲相爱,皇上心里也是明白的,姐姐红颜薄命,臣妾心如刀割,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被妍嫔陷害至此,臣妾没有尖牙利嘴,无法为自己辩白,只求随了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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