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了,墨潋喝下最后一剂药,接过郁韶递过来的蜜饯,低垂着头,似乎想了很久,终于开口。
“公子,我的病已经好全了,打扰多日,如今是该离开了,救命之恩,来日再谢!”
口中的苦味儿已经没有了,墨潋恢复了往常的淡然,如波的水眸中,隐隐有着一丝不舍,只是,在郁韶看来,却那般悲伤。
长时间在沙场摸爬滚打,郁韶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男女之间微妙的关系,静静看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
这几天的接触,郁韶对墨潋更是惊讶不已,不同家中姐妹的柔弱娇媚,不同于深养闺中大家闺秀的琴棋书画,她跟郁韶谈论的竟是用兵策略!
郁韶难以想象一个女儿家对用兵之道理解的程度,在某些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墨潋的观点要比他这个骁骑将军还要透彻,隐隐地,他便更想要抓住这个特别的女人!
“你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
脸,似乎因为不知所措而憋得泛红,她要走了,或许,送她回去,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以后,也许有机会。
“不必麻烦了,墨潋本就是无家之人,如今有一处安身之地已是心存感激了!”
墨潋深深一鞠躬,委婉地拒绝了郁韶的好意,看进他的眼底,墨潋在心大大地扬起笑脸,温艼,你可要看好了,什么是最难承受的痛,如今要让你细细品味!
“那我送你去住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总是不安全的。”
听得墨潋的话,郁韶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墨潋脸上的苍白还没有褪去,如今要走,一时情急,竟上前握了墨潋的手。
墨潋一颤,却也没有立刻缩回自己的手,水眸迎上郁韶的目光,眼底泛起一丝雾气。
“公子……墨潋命贱不配公子如此情谊,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恩情了。”
墨潋的语气有些清冷,郁韶心中一疼,握紧了墨潋,墨潋抽回手,看着郁韶眼中的疼惜,她终是没有白来,落水这个赌,她终是赢了!
马车的颠簸,让墨潋微微皱起了双眉,之前喝的药又开始在胃里翻腾,苦涩的味道涌进嘴里,她重重的咳了起来。
“姑娘这是何苦!真是为了这没有把握的赌连命都送了!”
素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将水袋递了过来,看着她略带痛苦的脸,不由得多嘴了。
“这个赌,我是必定会赢,我手里的筹码,足够!”
喝了一口水,墨潋的脸色缓和过来,是的,她有筹码,引起一个人的注意,首先要让他看到特别之处,对于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行军谋略更能引起他的注意了。更重要的,她已经对他的性格分析透彻,她知道自己怎么做会让他对自己有更深的印象!
“奴婢不懂,我们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郁韶认识?”
素儿拿开水袋,又给墨潋垫了一层垫子,或许,是因为墨潋眼底的寒气没有那么重,她竟敢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