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旧的房门被推开,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柳宴四下里一看,这别院虽然年久失修,倒也不失古雅。引路的侍女往杯里斟了酒后,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柳宴矮身坐下,也不多说,只是不耐地问道:“画卷在什么地方?”
“娘子说请三郎稍等片刻。”话音刚落,那侍女便兀自退下了。
柳宴抬手饮了一口酒,望着杯子里面发呆。他之前已经在院子里面转了很久,不知道许紫烟在搞什么名堂。
窸窸窣窣的传来长裙曳地的声响,一双皓腕撩开绛纱,红裳的女子缓缓地走了出来。许紫烟的额间缀着三瓣莲的花胜,手指抵在唇间,示意柳宴不要说话。一个的妩媚的笑,她轻挥衣袖,旋转着来到跟前。
薄纱拂在柳宴的面上,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许紫烟却已经远去,双手摆在肩上。待她翩然回眸,身上的衣服已经少了一件。柳宴捂着有些发昏的头,勉力定睛一看,只觉得绕在她臂上的金钏十分晃眼。
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温软的地方,柳宴睁开眼就感到一股热意汹涌而来。衣襟敞开着,一个女子沿着他的胸膛匍匐而下。她的唇落在身上,像是燃起一把把火来,只有从她背上滑落的发丝拂过才带来一些似有若无的清凉。不是她……柳宴呼吸一滞,一把按住女子的头,阻止她再继续下去。
许紫烟错愕地抬脸来,蹙起的秀眉像是在问为什么。柳宴推开她起身,随意拿了件外衫扔过去,“穿好衣服,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着侧过头不再看向她。
耳边并没有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身后的许紫烟纹丝不动。“紫烟本就是柳府的歌姬,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奴情愿一开始就做三郎的人。”
哀伤的语调让正在穿鞋子的柳宴动作一顿,他迟疑着说道:“亏欠于你的,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在这里要是缺什么,就和阿金说。”
“紫烟什么都不缺,只想留在三郎身边。”许紫烟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她把头靠在柳宴背上。
柳宴并没有说话,沉默许久。直到身后的人又开始解他的衣服,柳宴突然将许紫烟的手拨开,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点他不能答应。
“三郎,奴原本就不准备将画卷还给你。若是想看,若是没有忘记夫人,就到这里来。”空荡的房间内只留下许紫烟带着怨气的声音。她口中的画卷是柳宴娘亲的遗物,大多被焚毁了,如今只剩一幅完全的自画像。柳宴倚在门口,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看到主人步履不稳地走了出来,阿金赶紧上前去搀扶。“刚才有个侍女通传说您不回府了,但是没有三郎亲自吩咐,我想了想还是等在这里。”他觑了一眼柳宴的神色,“公主明日也应该出宫了。”
“你做得对。”柳宴赞赏得怕了拍阿金的肩膀,催促他赶快上路。
夜晚的公主府的依旧很是闷热,柳宴伸手探入水缸中。一捧水打在脸上,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前面的书房还闪着微弱的光。脑海中闪过一丝可能,柳宴不太确定地走过去。
见到那个趴在书案上的人,“姈儿?”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方并没有反应,柳宴于是放轻脚步靠过去。他将姈儿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脸来。即便是放在几年前,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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