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景山,你经常去边陲。”林森冷着脸说道。
萧珮恨不得昏死在练武场,咬牙道:“这个坑娘的小子,等着我去操练他!”
“今后将军亲自教导。”林森言外之意是萧珮没有狭私报复的机会。
这二十圈跑下来,萧珮直接成大字型躺在草皮里,看着挑选兵器的两位大哥,哀嚎的说道:“大哥、二哥,你俩手下留情。”
“爹爹发话,若是手下留情,我们一年不得回府。”
萧珮绝望了,这是要动真格了!平日里和两位哥哥过招,她都要去半条命,今日里她又负重跑了!
“我要告诉嫂嫂,你们欺负我!”萧珮知道两位哥哥都是妻奴,成婚后,巴不得成日里留在帝京。爹爹这回是动气了,下了狠手!
“你嫂嫂会补偿你。”萧皓然将长矛扔向萧珮,萧珮伸手抓住,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一番比试下来,萧珮连动一根指头都不没有力气,直接被丫鬟抬着去了院子里,伺候沐浴更衣,草草的吃了几口倒在床上睡觉。
这一觉,睡到翌日下午才醒过来。
彩铃站在外间与彩釉谈笑,神采飞扬:“今日可算是替咱们小姐出气了,镇西侯府太欺负人,那个病歪歪的妾侍病倒了,老夫人还有脸上咱们将军府来讨公道,要咱们大小姐给赔罪去。”
“可不是?大公子直接将人轰出去。”彩釉轻蔑的说道:“侯府老夫人不是个正经的,替妾侍伸张正义,嫌脸丢的不够大?偏生侯爷不知造的什么孽,投生在她肚皮里,这不吃了闭门羹,拖拽着侯爷来评理。大公子早已憋了多时,见侯爷送上门来,直接抄家伙,打的老夫人都不认得,一口一个儿的差人抬走了。”说到最后,彩釉拿腔捏调的学着老夫人的语气,逗弄得大伙哈哈大笑。
“这回可真是解气,看她还敢闹上门来,以为咱们将军府好欺负不成?这般作践咱们大小姐!呸!太把自个当成东西了!”彩铃淬了一口,说笑着进了里间,看到萧珮坐在床沿上,吓了一大跳:“小姐……”
萧珮叹了一口气,父亲将她操练辛苦睡一觉,好处理了镇西侯府的人。眼眶有些微的湿润,萧家表达方式,真的是让人又恨又感动!
“父亲呢?”萧珮下床,从柜子里翻出她以前喜欢穿的衣裳。红衣似火,宛如她的性子一般浓烈。
彩铃以为大小姐是找老爷质问,连忙说道:“小姐,您没有见着侯府老夫人有多欺人太甚,实在太可气,将军这才将他们一家子轰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放狠话,说小少爷是她郑家的子孙,咱们昧了她的孙子,她要告御状将孩子抢回去。”
萧珮没有料到几年未见,老夫人愈发的糊涂了。
告御状?
“你让人写好折子,给她送去,要她尽管去告!”萧珮冷笑了几声,然后拿着一张借据给彩釉:“这是镇西侯府贵妾用了咱们一粒丹药,还没有给银子,你上门去要。”顿了顿,萧珮似想到什么:“带几个武艺高强的去,不给你们就打过去,直到他们的医药费与借据上的银两一致为止!”
彩釉惊愕的张大嘴,大小姐漫天要价,那粒丹药要黄金千两。“这是打奴才还是主子?”
“打奴才主子会给银子医治?”萧珮挑眉反问。
彩釉张了张嘴,侯府只有几个主子,不都要打残了?
彩铃见彩釉愣着,撞了撞她的手臂:“傻杵着作甚?赶快去。”
“哦……好!”彩釉将借据藏在袖中,带着人匆匆去了镇西侯府。
彩釉到了门口,将门敲开了,告诉看门的奴才道:“今日我奉小姐的命令,来找侯爷讨银子。”
门仆早就得了老夫人的口令,但凡是萧府来人,立即转告她。
但是原先在府里的老人,听见后,立即去告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郑一鸣。
郑一鸣立即去了府外。
老夫人已经到了,脸色阴沉的看着彩釉,冷笑道:“当真是笑话,萧家几个莽汉将我儿打伤,还没有找你们要银子,你们倒是找上门来!”
“这是小姐在云景山给贵府姨娘救命丹药,侯爷还没有给银子,做买卖,难道不是银货两讫?”彩釉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婢子,三两句话噎的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你们这是打算赖账?小姐早已想到了,既然这样,咱们既然讲不了道理,也不必斯文。”脸一沉,声音陡然拔高,指着郑一鸣道:“给我打!”
彩釉是有眼力见的人,老夫人将郑一鸣当宝贝疙瘩,又是侯爷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不打他打谁?
郑一鸣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脑袋炸裂般的痛,被打倒在地。
“哎哟~”郑一鸣抱着头,避开要害。
老夫人见郑一鸣在地上打滚,血染红了青砖地板,这才知道萧珮这回是来真的。心里不禁后怕,怕郑一鸣会被他们给打死,连忙扯着嗓子嚎哭道:“夭寿啊!你们这是要打死人啊!儿啊!”老夫人哭倒在地,想要上前,看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棍杖,害怕会打在他的身上,不敢上前一步。
“老夫人放心,小姐说了,命不会要,只要医药费够了这借据单子的银子,我们不会多伤一分。”彩釉好心的说道:“老夫人如此心疼侯爷,何不痛快给了银子?不然替侯爷吃几棍子?”
老夫人吓得面无人色,指着彩釉半晌说不出来。
彩釉笑着掸去袖子上的灰尘,看着老夫人的眸子里有着轻蔑之色,不过纸老虎一只。当初仗着小姐忍让她,百般刁难。
最初的时候,多温和的一个夫人?
太过会伪装,没有多久原形毕露。
不由得感叹,小姐还是最了解她,可偏生这样,小姐还是在她手里吃了苦头。
“哎呀,侯爷身上都没有一处好,可离这银子差得远,你们下手重些,不打死了就行。”彩釉漫不经心的说道。
老夫人猛然爬起来,就想打彩釉,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将她推到。
彩釉从侍卫身后探头说道:“怎么,老夫人要替侯爷受几棍子?”
老夫人浑身一个激烈,看着成了血人儿的郑一鸣,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们……你们快去取银子!”想了想,补充道:“你们找府医来!”
彩釉冷哼了一声,让人住手。
不一会儿,府医过来了,丫鬟将银子也拿了过来。
老夫人拿着银票道:“府医,你给鸣儿验伤,得需多少银子治疗?”
太医看着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的郑一鸣,面色微微一变,竖着五个手指头:“完全好的话,需要五百两银子。”
娇贵的侯爷,用的药材自然是上好的,还有其余食补,七七八八得要这个数。
老夫人只拿了一千两银票给彩釉:“其余的是给咱们精神补偿。”
彩釉憋在心里头的一口恶气出了,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拿着银子走了。
老夫人长吁一口气,看着郑一鸣凄惨的模样,眼泪掉了下来:“儿呀,你看看你娶的是个什么女人?蛇蝎心肠的毒妇,若不是娘及时拿银子,他们这是要打死你!”
郑一鸣如何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听着母亲自动润色的话,心里不禁惨然一笑,恐怕以前母亲便是这样编排萧珮,而他听信母亲的话,对她颇有意见,她也不曾给自己辩解,以至于他后来犯浑,着了母亲的道。
身上已经感受不到痛楚,心也痛的麻木了。萧珮她今日这一出,是为了告诉他,告诉萧家,从此之后,他们彻底断了往来。
绝了他们之间的后路!
一滴晶莹滚出眼眶,混杂着鲜血滴落在青砖石板上,满目苍凉之色。
张了张嘴,想要说句话,可却发不出音。
“鸣儿,你放心,娘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吩咐人将郑一鸣抬进去,转身去了屋子里换了一声衣裳,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