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双目圆睁,不可置信他会对王妃下手!“母……母妃……我……我不是有意的。”心里陡然升起了惧意。
王妃阴厉的目光如刀子般射向长孙仪,想到方才离死亡那样的近……事隔多年,这种面对死亡的惧意,仿佛来自地狱一只森冷的大手缠上她的双足,将她拉下地狱,森寒的恶意席卷四肢百骸,肝胆俱裂!
长孙仪浑身一缩,他心底龌龊的小心思,似乎在王妃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王妃心凉了半截,冷笑的看了眼长孙仪:“当真是我阮馨的好儿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弑母!”眼底缀着寒星子扫过孟纤,落在曲明峰与曲夫人身上,冷哼道:“你们素来不愿将曲娇阳嫁进王府,突然答应,谁知其中是否有诈!”
曲明峰脸黑如墨,阮馨话中之意是曲娇阳早在上花轿之前出了意外,将人送来是讹诈他们!
“你……”
曲明峰话不曾说完,便被王妃打断:“曲大小姐有了婚约在身,若是谨遵礼教之人,便不会在外抛头露面,而是在闺中绣嫁衣。仪儿也不会对她动了心思,落到这步田地!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二位一个警醒,好生教导其他二位姑娘!”
曲夫人脸色青紫,王妃这是将过错全都归咎在他们没有教导好女儿!
“王妃这番话,有*份。”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自屏风外响起。
王妃心一沉,她也是气急,才与二人争辩。如今静下心来想想,到底是降了身份,失了涵养!
“不知相爷造访,怠慢了!”王妃收敛了神色,睨了眼内寝几人一眼,整理了衣裳出了内寝。看着一袭青色锦袍的权相,背手立在屋子中央,脸上露出端庄的浅笑:“王爷不在府中,不知相爷有何事。”
权相目光炯炯,人到中年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抬头纹,非但不显得老态,反而生出几分凌厉的气势。“阳儿与雪儿关系要好,雪儿如今已不知去向,我早已将她当成了亲生女儿。保媒与镇国公府的嫡长孙结亲,可婚期在即,却横生枝节,无法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
王妃目光一敛,权相话中的意思是他将曲娇阳当亲生女儿,又是他保媒与镇国公府做亲。而王府却横插一脚抢亲,他自然要过问一番!
心中冷哼,来者不善,怕是来问罪!
“相爷要如何?”王妃在阔榻上坐下,端着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浅抿了一口。喉咙似有火烧一般,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痛。眉一皱,不动声色的搁下茶杯:“亲事你情我愿,曲大人不同意,王府也不会强抢。放眼帝京,想与王府结亲的不在少数,何须强求?”
权相一双眸子颇有深意的看向王妃,忽而起身道:“王妃的意思本相明白,这一切都是曲大人咎由自取了。”
曲明峰与曲夫人在屏风后听到屋外的消息,心中气愤难当,曲夫人当即要冲出去。被曲明峰按住,一记厉眼扫去,曲夫人心中到底是怕曲明峰,再不甘心,也只得忍着。
“夫人,我定会替阳儿报仇!”曲明峰许诺。
曲夫人心中这才稍稍舒坦了些。
“来人,将小姐带回府。”曲明峰沉声道,与权相一同离开王府。
王妃想要留下玉芝,便听到权相开口道:“本相听闻是这个丫鬟将曲小姐抬回内寝,曲大人痛失爱女,不予追究。王妃素来便是通情达理之人,不至于舍不得一个婢子?”
王妃看了眼权相,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多言。如今不是与相府撕破脸的时候!
权相看着曲明峰的侍卫将玉芝带走,也不再多留。站在王府外,望了一眼王府,摇了摇头。曲明峰满面阴霾的说道:“相爷,我家阳儿……”
“莫急,本相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权相一拂袖摆,上了轿撵。
曲夫人面容憔悴,双目红肿,忧心忡忡的问道:“老爷,王府权大势大,您要如何替阳儿讨公道?”
“明日你邀静安王世子妃前去国寺上香,请大师替阳儿做法。”曲明峰眼底闪过寒光,看着那顶粉红色的轿撵,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闭上了眼睛。折了曲娇阳他颇为的心痛,可也算是趁机将王妃手下的丫鬟给带了出来。倘若相爷没有来,怕是难以带出来。
“可是……”曲夫人为难,她与水清漪非情非故,她怕是会生疑?
“你只管去便是。”
曲夫人点了点头,看了眼曲娇阳的轿子,泪湿眼眶的回了府。
翌日
水清漪接到曲夫人的邀请函,带着绣橘一人,出了府应约。
她前脚方才出府,便有人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了王妃。王妃躺在床榻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湿巾,脸色极为的难看。闻言,霍然起身:“消息准确?”
“千真万确!”
果真与这个贱人有关!看来国师是靠不住了!这都好些日子,水清漪还好端端的活着。眼底闪过阴狠,敲击了几下床柱,咔嚓弹出一个暗盒,递给心腹:“这是断情蛊的解药,给世子爷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