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说道:“夫人,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穿,方便干活赚钱糊口。”
大夫人听后,竟有些面红耳赤。不一会儿,便说出了自己的目地,她两眼的亮光暗了下去,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我还以为您是我母亲,来接我回家呢。”
大夫人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些酸涩。看着她收拾干净的模样,想要带她回府。却遭到拒绝,直到晚上村里传来悲恸的哭声。昨日里出海的人,遭到了暴风雨,在海上丧生了。她坐了一晚上,眼圈发红的找到她,小声的说道:“您真的不是我母亲么?那为什么我们那么像?……我和你们走。”
“为什么?”
“可能我父母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找不到我了,那我就自己去找他们。”
大夫人眉心微皱,想要说什么,看着她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她看懂了,想到了自己女儿去世时对世间的眷念不舍,便咽下了到嘴的话。
我想要活着。
或许没有海难身亡的几个人,她不会随着自己回侯府罢。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的大夫人忽而心生感触,抚摸着水清漪的面颊,她们长得这样相似,就是缘分,老天爷对她的补偿。
她刚刚入府,还是极为的依赖自己,却不知何时,渐渐的疏离。好在她们修复了关系。
水清漪感受到脸上的温软,心里一阵熨贴。“女儿会谨慎。”
大夫人欣慰的笑了,看了眼龙幽,待水清漪嫁到王府,这些男子自然就远离了。
从大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水清漪停顿住步子,回头望着亦步亦趋跟随在身后的人。带着他去了屋子,绣橘将准备好的锁链锁着他的手腕。铁链的另一端,绑着屋内的基柱上。
龙幽看了眼手腕上的铁链,眼底有着好奇,在地上敲打了几下,发出‘哗啦’的声音。手臂蓦地一张,铁链断裂。
水清漪离开的步子一顿,怔怔的看着他捏碎了手腕上的手铐。
“姐姐,不好玩。”龙幽眼巴巴的望着水清漪,手上捧着碎链。
“……”
“姐姐?”龙幽无辜的看着水清漪,拿着另外半截完好无缺的铁链,朝手臂上绕,天真的笑道:“好了,姐姐,不气。”
水清漪深吸了一口气,示意绣橘拿着铁链在他的双腕上缠绕几圈锁住,然后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没有让人打开锁,你不许自己打开。”
龙幽点了点头。
水清漪嘴角微扬,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水清漪将火锅的配料写了下来,然后从床底下揪出藏着的雪貂,将锦囊绑在它的脖子上,摸了摸它的脑袋:“给你主子送去。”
雪貂‘吱吱’两声,电闪般离开。
日子平静的过去了,莫家那边毫无消息。水清漪手指毫无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皱眉凝思。
龙幽留下的珠宝,都是极为精美华贵,极受女子喜爱。皇宫里的刻印,她让牧兰拿着去溶了。没有见过皇宫里的东西,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那是宫里头的东西,定会佩戴。而若当真是他们将皇宫里的消息偷出来,陷害了她,那么便不会有动静。
而如今,没有丝毫风吹草动,难不成当真是莫家构陷她?
就在这时,绣橘神色凝重的掀帘进来:“小姐,奴婢方才将布料送到夫人院子里,听到镇国公府里有人来传递口信。乔常在趁皇上例行去她的宫殿,点燃了迷/魂香,偷走了皇上随身携带的国库钥匙,偷窃了国库。”
“哦?”水清漪诧异的挑眉。
“听说是她偷了几样珠宝,怕被人识出来,便熔了刻印,换了其他的字眼。当时被皇贵妃给识出来了,当场绑了审问,她还不肯松口,说是从珠宝阁买的。当真是个蠢的,宫里的细软内务府都是有登记,失窃的自然也清点了一番。宫里头的东西,外边自然没有,一对上名号,乔常在当即就傻愣着。”绣橘忍不住的幸灾乐祸,活该!
“什么字眼?”水清漪心底咯噔一下,难道这些珠宝没有入莫姨奶奶的手?被莫寅转手送进宫?
“多宝阁。”
水清漪一怔,当真是。据她了解,乔梦语因为毁了容貌,并不受皇帝的待见。莫寅为何要陷害乔梦语?若是要连累镇国公府,可这罪名只扣在乔梦语的头上。
没有等她多想,冷傲倏忽出现在水清漪的屋子里,冷声道:“水小姐,永盛坊香料出事,主子不在帝京。”
“出了什么事?”水清漪眸子里闪过暗芒,花千绝不在帝京,永盛坊便出事。怎得那么巧?心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孟菲儿买了香料,用了之后,满脸脓包,如今孟府里的人来讨公道。”冷傲顿了顿,继续说道:“孟府无惧。”
水清漪自然知晓孟府成不得气候,权相认为孟津将权夜雪卖到了红楼,命人绑了,削成人棍扔在孟府府前。孟津是孟府唯一的嫡子,被相府明目张胆的弄死,许多官员都拉开与孟府的距离,声势大不如前。
可是要忧心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难道,莫寅是为权夜雪办事?
毕竟,她是永盛坊的东家,很隐秘。孟菲儿的事,就怕是抛砖引玉。
绣橘担忧的说道:“小姐,这件事您断然不能出面。经商是最下等的事,更何况您还是女子,传出去旁人怕是会瞧不上您。”看了一眼四周道:“三夫人虽然日子过的舒坦,她也就在商贾圈子里吃得开,真正的世家,如何瞧得上眼?再说,静安王妃极为厌恶商贾,您若暴露身份,在王府怕是会受尽冷眼,日子难过。”
水清漪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眼下花千绝不在京中,她并没有信得过的人。
“三夫人。”绣橘建议道。
水清漪摇头:“她有自个的产业,这点事儿莫要劳烦她。”示意冷傲离开,唤出牧兰,让她换上一身纱裙:“你当成东家出面。”
牧兰看着手中繁缛的纱裙,面部僵硬,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冷声道:“主子,牧兰这一身并无不妥。”
水清漪摇头道:“不适合。”看着牧兰越绷越紧的面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沉声道:“我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
牧兰嘴角翕动,闪身离开道:“属下自去领罚。”
水清漪轻叹了一声,看着桌子上紫色的纱裙,道:“绣橘,备马车。”
……
永盛坊
孟菲儿戴着斗笠,身后跟着一群家仆,手上全都拿着木棍,保护她。
“快叫你们东家滚出来,否则,本小姐就拆了这永盛坊!”孟菲儿气疯了,都说永盛坊里卖的香料脂粉,都是从西越运过来,比其他的胭脂水粉要略胜一筹。她前几日便买了去用,打扮着与静安王府二少爷见面。可谁知她脸上长满了红色疹子,请了府医吃药,第二日全都变成脓包。脓包痒得破了几颗,好了之后居然有一个坑!
掌柜的林娇连忙安抚道:“孟小姐,东家待会便来了。”
孟菲儿手中的棍子挥舞出去,将柜子里的香料坛子打破,香味霎时溢满室,浓郁清雅,并没有因为量多而刺鼻。
“本小姐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再等一刻钟,便莫要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抓你下大狱!”孟菲儿素来娇纵惯了,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来讨公道却遭受怠慢,怎得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林娇看了撒一地的香料,心疼的说道:“这香料脂粉并不只有孟小姐买了,旁人也是用过,没有出现问题,偏就孟小姐有事,可是吃了什么需要忌口的食物?”
林娇说的客气,可听到孟菲儿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暗指她吃坏了东西,诬陷永盛坊!
面色铁青的说道:“给本小姐砸!狠狠地砸!”
家仆瞬间持棍冲上去,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且慢!”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走进铺子。冷若寒潭的眸子,射向孟菲儿。
孟菲儿打了个寒颤,即使她戴着斗笠,都感觉要被这冰凉的目光给冷冻成冰。
随即,想到她可能就是卑贱的商贾,她一个堂堂尚书的小姐,居然败在她的气场上,恼羞成怒道:“你就是永盛坊的东家?”微微撩起帷帐,打量紫衣女子。一袭紫色纱裙,脸上带着面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种冷,仿佛要渗进骨子里。
“是!给我看看你的脸。”紫衣女子对她的打量仿若未见,冷声道:“将你买的香料胭脂都拿出来。”
孟菲儿一怔,大声的说道:“那些见鬼的东西,本小姐早就扔了。难不成你想要赖账?”
“你不将香料胭脂拿出来,我怎知你不是讹诈?”紫衣女子双手环胸,冷冷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孟菲儿的身份,而赔罪吹捧。
这样的结果与孟菲儿想的相驳,心里无法接受。她用这里的东西毁容,他们反倒理直气壮的说她讹诈!怒火翻腾的说道:“莫要欺人太甚!”
“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拿不出证据,便将斗笠摘了,我已经请了大夫给你验伤。倘若是永盛坊的责任,绝不推脱。”紫衣女子看向人群,一个老叟背着木箱进来。
孟菲儿死死的瞪着紫衣女子,这个贱人是在折辱她!
当真以为她孟府无人么?
深吸几口气,摘掉斗笠,露出满目全非的脸。脓包流着脓,看着令人头皮发麻。她的眼皮上也长满了,红肿一片,压根睁不开眼睛。
“若是永盛坊的责任,本小姐绝不放过你!”孟菲儿看着他们强烈的反应,羞辱感在心底滋长,对紫衣女子恨之入骨。
紫衣女子凉凉睨她一眼,让大夫给她验。
大夫检查了一番道:“这是中毒。”随即,从木箱里掏出手枕,替孟菲儿把脉,沉吟道:“毒已入骨,难解。”
孟菲儿怔愣住,她这是中毒了!为何府医却是没有检查出来?惊慌的说道:“你的意思还有解?”
“有。”老叟点头。
孟菲儿眼底闪过欣喜,转而阴厉的看向紫衣女子道:“如今你还要如何狡辩?这大夫是你亲自请来的!”
紫衣女子冷笑道:“中毒就是因为我的香料脂粉?未免太过可笑?看你如今的情况,是请了大夫医治吧。中毒症状如此明显,那位大夫怎得毫无所察?你该感谢我,若非给你请了大夫,再过几日,你就要等死。”
孟菲儿瞳孔一紧,心里有着害怕。庆幸着她今日来闹事,可也不能保证是这女人伙同这老不死的残害她啊?
越想越觉得如此,冷笑道:“这是你与他串通好骗我吧?”
“你说是便是。”紫衣女子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的笑,速战速决道:“你这毒是吃进去的,与我这胭脂香料无关。你若再闹,我便让人请官!”
“贱人!”孟菲儿眼底闪过狰狞,拿着棍子挥了过去。忽而,看着眼前的紫衣极为的熟悉,灵光一闪,迅雷不及掩耳的用棍子挑落紫衣女子的面纱,鄙夷的说道:“水清漪,原来是你!你怕我嫁入静安王府,才在香料里下毒毁我容貌?谁人知晓,未来的静安世子妃是个低贱的商户,如此的伤风败俗,打王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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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烟儿明天回家,欠了四千多字了,回去补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