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的衙门,离钦天监有些距离。
宁初二咧着大嘴走了一路,门牙都块冻掉了。
门口传信的小官瞪着眼珠瞅了她半晌,特意找了懂医术的人为她号了个脉,才将信将疑的将人让进去了。
整个过程,宁初二都表现的满配合。
毕竟冷不丁看见一个嘴唇发青,面目狰狞的人抱着一堆药瓶求见,是个人都会觉得需要吃药的是她。
朱漆大门,雕花回廊。
宁初二就想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衙门,凭什么只有户部侍郎的长廊上刻着小花。
及至见到拿着参茶漱口的连十九,她悟了。
只要有银子,长廊上镶金条也是没人管得着的。
“连大人,歇着呢?”
她咧着嘴上前,笑容僵硬的眼角都跟着抽抽。
连十九似乎早料到她会来,眼睛一眨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脸翻着桌上的文书,挺日理万机的样子。
宁初二用手拍了拍冻僵的脸,尽量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似的走过去。
“昨日的事,是下官不对。今日特意拿了些药膏,给大人赔罪。”
连十九的视线在药瓶上一扫而过。
“你要帮我擦吗?”
什么?
“不是来帮我擦药的吗?”
“...额。”
宁初二愣愣的点头。
如果,真的有伤口的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大人径自掀开衣袖露出手臂。
“那便擦吧。”
连十九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门不是小轿就是马车,骑马的次数寥寥可数。
所以小臂虽然精壮,却显得比旁人白皙的多。
宁初二傻子似的矗在一旁,半天没有动作。
“往...哪擦?”
这上面干净的连颗红点都没有,也亏的他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打他了。
“昨天这里是有个爪子印的。”
连大人很认真的找了一会儿,指着手腕处微微掀起的一块小皮儿。
“在这儿呢。你那指甲也该剪剪了,都快疼死我了。”
这人恶劣的本质,还真是...
宁初二嘴角掀了掀,最终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给他上药。
反正她不论说什么,都会被他噎回来的。
冬日的午后,因着紧闭的窗棂显得极其静仪。
刻着龟兽同年的铜炉中,袅袅婷婷的升起几缕白烟。
“我们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像一起睡过的人。”
他突然开口,随意的语气吓的宁初二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药瓶。
“每,每日三次。伤口处不要碰水,过几天便好了。”
她极快的站起身回的答非所问,他却嗤笑一声歪回椅子上。
“还有呢?”
“红瓶子里的药,早晚一次,温水送服。”
“没有旁的跟我说了?”
“...官印,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可以付租金的。”
连十九笑了,定定看着宁初二的眼睛。
“招财,替我送宁大人。”
宁初二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回钦天监的路上,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扫地出门’这四个大字。
连十九的归来,确实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他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不想再见她,那么他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事情,深究下来就会变成可笑的自以为是。
之后的几天,她又去找了连十九几次。
但是都被对方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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