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阴云密布,饱含水汽的云团压得很低,西方、北方和南方都被不祥的阴影所笼罩,只有考文垂正上方的天空还留下一片蔚蓝,像是带来了某种预兆。
帝国西境军事长官、考文垂城邦执政官、荆棘花家族掌权人爱德曼?布里佩斯男爵穿着一身轻型铠甲,站在外城西门的城墙上,双手抱胸,脚踏垛口,脸上挂着轻蔑的微笑,注视着数万沙漠蛮族大军向城墙潮涌而来。
在爱德曼男爵周围是四百名最精锐的城卫军战士,身穿银色铠甲和白色披风,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把备弹充足的气动步枪。身着深黑色制服的治安官和服饰完全不统一的冒险者队伍与其他城卫军战士混编,基本上每五十米城墙就分配了三十名守卫者。
更多的部队在城墙后方集结,在空旷处形成了十多个千人方阵。有“荆棘利刺”之称的执政官私人卫队作为总预备队严阵以待,这些强悍的熔金战士装备着式样统一的长剑和盾牌,头盔上的护面甲已经放下,远远看去,宛如一群散发着森然寒意的钢铁雕像。
梅林?艾弗里没有和黑尔德兰会长呆在一起,而是身穿一套治安官制服,站在了城墙上面,在他身边是同样打扮的维克托头领。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雕刻精美古朴的炼金窥镜,观察着数百米外逐渐逼近的沙漠蛮族大军,更观察着混杂在人群之中的那些沉重笨拙、然而坚不可摧的重型攻城器械。
“那些野蛮人有个了不起的修造大师啊。”艾弗里的嘴里发出啧啧两声,“真该让那些学院导师看一看,他们制造出来的花哨玩意,可远远比不上这些野蛮人制造的简陋器械呢。”
“帝国已经太久没有打一场真正的战争了。”维克托头领同样举着窥镜,看到的东西却和艾弗里有些不同,“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有能力剿灭……自由战士,却始终没有赶尽杀绝。他们在为帝国制造一批敌人,危害不大,还能锻炼士兵的作战能力,更可以让被压迫的底层人民发泄怒气,真是个残酷而有效的办法。”
“放轻松些,维克托,事情很可能远远没有你想象之中那么复杂。”艾弗里放下炼金窥镜,面带不屑的撇了撇嘴,“帝国的底蕴极其强悍,三十七个城邦如果能够尽心竭力,凝聚起来的力量绝非我们所能够想象。但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现在只有半数城邦还勉强维持着对帝都的尊重,其余城邦——比如考文垂和明尼苏达,对来自帝都的命令早就阳奉阴违,甚至根本不屑一顾。”
维克托头领摸了摸下巴上刚硬的短胡茬,赞同的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让两人同时伏下身体。
蛮族大军已经推进到距离城墙三百多米的地方,像是一股黑暗的潮水,咆哮着,翻卷着,似乎可以一下子就吞没眼前脆弱的屏障。巨大无比的攻城塔正在轰隆轰隆的碾过战场,数千只孔武有力的手臂拖拽推拉,让这座威力无穷的战争机械缓缓逼近考文垂的城墙。西侧城墙上四座射程最远的炼金弩炮已经纷纷开火,两米多长的弩枪不时带着刺耳的锐啸划空而过,或者在攻城塔上炸裂开一团火红色的光芒,或者射中地面部队,把十几名蛮族武士送进他们毕生渴望的永恒战场。
一阵凌乱的枪声响起,那是胆气不足的新兵在敌人还没进入射程就贸然开火的声音,随后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粗鲁咒骂声。
又是一阵震动,艾弗里在垛口后面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在额头正中贴上一片金属薄片,开始施展测金术。在测金术的视野里,他看到了数百架粗糙笨重的投石器排成三列,最中间的一架正在试投测距,把一颗桌面大小的不规则石块抛上半空,落下来的时候砸在城墙脚下,引发了另一阵剧烈的震动。
“看来除了修造大师之外,那些野蛮人还有一位长了脑子的指挥官。”艾弗里重新伏低身体,脸色凝重的对维克托头领说,“如果他们早就采用了这种战术进攻,我会怀疑考文垂为什么能够抵抗这么长时间。”
“沙漠蛮族攻城的时候从来都是一拥而上,彼此之间既没有战术目的,又缺乏配合,还经常因为一些原因可笑的摩擦展开一场混战。”一个开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艾弗里转过身去,看到龙?冯德里克那张娃娃脸正在笑眯眯的向他打着招呼,右臂佩戴着一枚征召臂章。
“铁大师,看来我的运气真好,又和您见面了。”
艾弗里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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