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艾弗里上一次见到爱德曼?布里佩斯男爵的时候,是在城主府的宴会大厅之中,更上一次则是在一处流水潺潺的精巧庭院。这两次见面,分别给艾弗里留下了截然不同的印象,一个是从容不迫、挥洒自如的优秀领袖,一个是担忧爱妻、倍感自责的深情男人。
这一次,在男爵阁下的私人会客厅里,艾弗里见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形象。
爱德曼?布里佩斯男爵穿着胸前镌刻着荆棘花纹章的全副铠甲,腰悬长剑,手边放着盾牌和鹰翼头盔,坐在办公桌后的姿态仿佛随时可以走上战场。这套铠甲明显经历过几次激烈的战斗,伤痕累累,尤其以胸前的剑痕和颈侧的贯穿伤分外显眼,以艾弗里的眼光,当然看得出铠甲的主人曾经因此两次负伤,险些致命。
“非常抱歉,铁大师,我本该去门外迎接您的。”爱德曼男爵开口的时候,语气显得非常温和,不过那一丝疲惫也是很容易听出来的。“可是没办法,眼下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希望您能理解。”
“当然,我完全理解。”艾弗里想都没想的迅速回答,“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执政官阁下,今天我因为处理一些私人事务耽误了时间,没想到街上已经出现了这么多巡逻士兵,难道狂欢夜惨案还在继续发酵,让局势进一步恶化了吗?”
爱德曼男爵疲惫的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您亲自开口,铁大师,我什么都不会说,现在还不是让军事机密公之于众的时候。”他语气凝重、字斟句酌的解释说,“游骑兵连队第六中队和第八中队在不久前传回了紧急讯息,沙漠蛮族的几个最大部落出现异动,很可能正在集结部队,想要袭击考文垂。”
艾弗里沉默了一下,然后由衷的感叹说,“这可真是……太不巧了啊。无论是狂欢夜惨案的幕后主使,还是刺杀维罗妮卡夫人的真凶,这一下都难以找出来了。”
爱德曼男爵这一次很明显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您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铁大师,您的头脑非常敏锐,和那些只会呆在实验室里面的药剂师可不一样。”
“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眼界不开阔的人,永远登不进殿堂的大门,看不到巅峰的风景。”艾弗里信口把原因推到了他那位虚构的老师身上,“执政官阁下,以您的年纪,能够登到距离巅峰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难道对这句话没有共鸣吗?”
爱德曼男爵笑了起来,脸上的沉郁之色随之减退几分,“当然有,铁大师,您的老师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这一句话顶的上其他人的千百句经验之谈。”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响起了达拉斯管家的优雅语调,“游骑兵部队总队长洛克纳爵士,首席游骑兵安森巴赫大人,城卫军副总指挥官奇悠瓦拉大人,以及新任抚民官汉斯先生奉命前来。男爵阁下,您是否现在接见他们?”
“让他们进来吧,达拉斯,吩咐厨师安排下午茶和晚餐,今天的会议可能会持续很久。”爱德曼男爵一面说,一面做了个手势,示意起身打算告辞的艾弗里稍等一下。
“铁大师,如果没有什么急着去办的事情,我希望您能作为我的临时顾问,旁听这场决定了考文垂和荆棘花家族命运的会议。”
艾弗里实实在在的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想要推辞,但是看到爱德曼男爵疲惫而苦涩的神情,又有些说不出口。“您这么相信我,执政官阁下,为什么?”他最后很勉强的询问说。
“因为我相信您,还有您身后的那位大人物,对荆棘花家族没有恶意。”爱德曼男爵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壁炉旁边,双眼望进熊熊燃烧的炉火,
“我爱维罗妮卡,而且她的身份也很特殊。如果维罗妮卡不幸死于刺杀,于公于私,一场严酷的清洗必将出现在考文垂……如果这个时候沙漠蛮族的大军出现,城里的间谍和眼线再适时进行煽动,制造几起狂欢夜惨案这样的行为,铁大师,您能想象得到那将是一场多么可怕的景象吗?”
艾弗里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会客厅的办公桌一侧,坐了下来。那通常是执政官私人顾问的位置。爱德曼男爵目光之中的沉重稍微缓解了一些,看到那几位考文垂实权人物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很不明显的笑容。
达拉斯管家和两位仆人跟在那些人身后走了进来,擦拭桌面,摆放解渴润喉的葡萄酒和蜜酒,给壁炉换上新的木炭。等到仆人们做完这一切事情,迅速而悄无声息的离开会客厅之后,爱德曼男爵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着桌面,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新任抚民官。
“汉斯先生,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希望你带来了好消息。”
汉斯依旧是一副诚恳朴实的模样,穿着治安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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