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的手一顿,看着眼前的那人,这个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标准的中原话?而且,他怎么又一眼知道自己的?
所幸他刺得地方不太着紧,并且也不太深,楼西月停止了更进一步,但是却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的眼睛突然一眯,笑道:“楼将军还好吗?”
听到他谈及自己的父亲,楼西月的手微微一顿,而这个时候,那个人却突然出手!
楼西月微微一侧身,那人冷笑道:“我的心脏在右边!”
所以,楼西月刚才的那一剑,只是外伤,根本致不了命。
他的眉毛一扬,喊了一声。
楼西月立马知道要遭,长刀从手中脱手而出,瞬间割裂开一片的雨,然后直直的朝这人砍下。
他也从自己的斗篷下掏出长刀,“咔嚓”一声,两人的刀相交。
而那些鬼军显然被惊动,立马向这边冲了过来,那人冷冷的笑道:“楚国人?!呵,你们以为你们蹦跶得了多久?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这小小山谷,怎么容得下五万鬼军?这里面真正的鬼军不足一万,剩下的人马,全部朝着你们的大本营去了!要将你们的大本营一股脑儿搬了!”
楼西月脸色终于彻彻底底的一变!
大本营!那里,只有江蓠!
她若有个万一……
他简直不能想象,他的眼睛突然怒睁,看着在黑暗中,那些鬼军冲了过来,他将自己的刀一横,笑了起来:“兄弟们,今天不论,他娘的能杀多少算多少!”
而此时,身后的关口处同样的涌出士兵来,楼西月对着他扬了扬下颌:“我这回来不是为了打赢你,而是为了,杀了你!”
他提着刀,在手心里狠狠的一握,然后冲了上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能杀多少算多少?
——
那只手隔着内衫也能感受到那种冰凉的寒意。
江蓠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个容颜绝世的妖娆男子,当初从他的手底死里逃生的,疯子。
但是和第一次相比,江蓠现在倒是镇定许多,她将帐子放下,看着那烛火将两人重叠的影子落在对面,心中生出怪异的排斥感。
江蓠道:“不知你来有何贵干?”
他笑了起来,放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微往上,落到她的脖子上,一股尖锐的冰凉死气沿着颈部的动脉跳动,他低低的笑,声音似勾了一缕缕金华丽香,一寸寸缠绕而来:“我自然是想你了才来的啊。”
他说着手指却开始不安分起来,然后挑着她的衣襟就想要探进去。
江蓠一伸手,一把按住他的手指,寒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动怒了?”他反倒高兴了起来,江蓠听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猛一挣脱出来。
她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有拦住她,而是任由她逃离,她抓起旁边的衣服将自己裹了起来,这才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他。
那男子的眼睛微微一眯,狭长的眼眸仿佛带着微微紫色的光,但是忽而之间就消散了。
他轻轻地卷着自己的一缕发丝,那模样仿佛霁月皑皑,随便一瞥都仿佛要妖娆软媚到极点,江蓠忽然觉得这个人很熟悉,但是这熟悉的感觉却不知从何升起,她凝着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吗?”他盈盈一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盏早就已经凉了的茶,道:“这是你的茶杯吧?”
江蓠不答,目光微微一扫,看见帐篷的周围有人影移动,想来是巡逻的侍卫,但是像眼前的男子这样的人,这些侍卫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男子倒不管江蓠回答或者不回答,直接拿了茶杯往自己的唇上贴,暧昧的用唇舌滚过,江蓠只能视而不见,脸色却微微的发僵。
他道:“我想你了不能来吗?”
这人总拿着这些话搪塞,江蓠的目光清凌凌的落到他身上,带着忌讳的锋利,他抬起眼睛瞄了江蓠一眼,嘴角倒挤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来,这笑意刚刚一露,江蓠的心里心生警觉,一把想要去掀开帐篷奔出去,可是手刚刚挨上帐篷,那男子已经一把将她勾到了怀里,然后贴着她的耳朵笑了起来:“啧,掀开啊!我倒是没想到上次你能跑了去,可真是让我遗憾的紧。这次不妨你掀开看看,让他们看看他们主子的女人是怎样和我,缠绵悱恻*蚀骨的,如何?”
江蓠的手捏着帘子,心里知道他此次来必定有什么事情,根本没有时间与她多费时间,因为他的身上带着一个东西,这东西保存的时间极其的有限。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口来,否则那么一激,倒真不知道这个疯子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最终只有沉默,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真乖。”他笑眯眯的,声音柔腻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江蓠只觉得一阵恶寒,恨不得一手将他掀飞。
他说着倒是慢慢的放开江蓠,但是手却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她的腰带上,道:“小蓠,你看我多么关心你,连你的夫君有了事情我也来告诉你,别的男人,可没这么好的心肠。”
心肠?江蓠觉得如果这人也能算是有心肠那才奇了怪了,但是听到楚遇的消息,她的心中微微一紧,问道:“他怎么了?”
那男子幽怨的道:“小蓠你何时才对我关心上一两分?”
懒得和这人废话,江蓠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男子顿顿的看着她,瞥着她那双眼睛,最后一把捂住,道:“你这双眼睛真好看,如果我把它挖出来封冻,一定很有趣。”
江蓠觉得眼皮上微微的痛,静静的道:“你不是还要利用我?这样戏弄我很有意思?”
那男子倒是没想到江蓠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于是将自己的手一收,最后猛地退开,站在她的旁边。
“他怎么了?”江蓠看着他。
那男子的眼睛一挑,倒也没有说多的话,道:“你再不去,可能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江蓠站着不动,那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江蓠的脸,江蓠眉毛一冷,一把掏出衣服袖子里的匕首,猛地刺了过去。
那人的手一缩,倒是轻而易举的躲开,江蓠也没有任何的念头会把他刺伤,而是将手中的匕首一把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冷冷的看着他:“他不会死。”
她说完一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男子低低一笑,最后走到那桌子旁边,低头细细的看了一眼那微微泛红的薄如蝉翼的匕首。
“竟然是,赤霞?”
他伸手微微一触碰,却不知道实在是这匕首太过锋利还是怎的,他的手指在瞬间被割破,一滴血滚落下来。
他将自己的割破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唇边,一点点的吮吸伤口,但是眼角却挑出鬼魅的笑意来。
你不是不让她看吗?便就是让她看看,那才叫做痛快。
江蓠走出帐篷,周围立马有侍卫迎了上来,问道:“王妃,您且到帐篷里呆着。”
江蓠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那侍卫道:“领着兵天一亮就走了。”
“殿下也是吗?”江蓠问道。
那侍卫摇了摇头:“殿下一个人走的,只和楼将军说过话。”
一个人,一个人。
江蓠这才发现手心里握着一把汗,昨晚模模糊糊中他说过什么?好像将她安心的睡,等到睡足了之后他就回来了。
但是现在,又叫她如何安心?
或许明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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