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朵红玫瑰,黑暗于艳丽并存,但是这好听的声音却没有让她引起丝毫的惊异,让她的心一紧的是她脱口而出的“大小姐”。
她是定安候的嫡女,这样的呼喊虽然在定安侯府中没有多少人在意,但是名义上来说,她的的确确是“大小姐”。
这是南国那边派来的人?可是派来的是谁?
对于南国,她了解的甚至还没有楚国多,而她的父亲,她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从小到大除了新年的时候隔得老远的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机会可以看见。在她的心里,她几乎在那个男人身上贴上了“好色无能”的标签。不管他的曾经是多么的壮丽,但是到了现在,也终成为一堆腐骨,行尸走肉。
而她竟然叫她大小姐?
江蓠问道:“那些人是谁?为何要对付子修?”
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转移那女的注意力,好争取更多的时间脱困,对于楚遇,她相信以他的实力,应该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而身后的女子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子修?大小姐,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喊得如此亲密了?可惜啊可惜,我一直认为大小姐是个冷静的人,却没有料到到底还是上了他的手?”
江蓠倒是没有在意,她的手指甲盖里还藏着毒粉,她只需要找机会划入她的皮肤里就好了,她随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的手突然掠过江蓠的脸颊,然后慢慢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幽幽的道,“楚遇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的心思,大着呢!大小姐你也不想想,你和他见过面吗?你和他有交情吗?为什么他可以无条件的保护你,还在你有那么多污点的时候坚持娶你?给你最好的东西?傻孩子,一见钟情这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那样一个冷漠的人身上啊。”
江蓠的心微微的乱跳着,这些种种,恰好是她一直以来有顾虑的地方,楚遇太过出色,出色到她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可以与他比肩,可是那样一个人,他每一寸蚀骨的温柔都对着她,让她难以招架。
“为什么?”她的心跳着,心中隐隐约约的担心着答案,害怕那样的一个男子对自己的所有都只是假象。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她知道,楚遇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足迹。可是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值得去图谋的呢?
身后的那个女人却不说话了,而是笑道:“大小姐就不必担心这个了,等他今晚有机会活着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江蓠的心中一乱。
身后的女人将她发顶的钗子取下来,满不在意的道:“他从塞北回来受了大伤你不知道吗?如果一般人也就罢了,但是今日来的人,到底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本来那些人都是抓你的,但是现在全部去堵截楚遇了,料来他们是想集所有人的力量将他给铲除了。大小姐,不过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她说着,提着江蓠,飞快的往旁边的黑暗中一扔!
胸口闷了一声,直直的撞上马背,她的眼角飞快的一抬,却只看见一角黑衣,下一秒,那女人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头上,微笑道:“大小姐,现在我还没有梳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没有梳妆的时候看我。”
江蓠微笑道:“放心,我不会看你。”
马颠簸起来,江蓠突然问道:“黛越如何?”
那女子低低的笑道:“你还担心她啊?放心吧,死不了,有人保她的命。”
“驾!”她双腿一夹,马更快的奔腾起来。
她的话还在江蓠的耳边回响,她不断的告诉自己楚遇没有事情,只是这个女人为了扰乱她心神而说出的话,可是她心底又是极其的清楚一件事,那个看似强大的男子,每时每刻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她的心乱着,耳朵边上却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初时极浅,但是到了最后,却越来的越清晰。
那个女人将自己的马一停,突然道:“不好!”
江蓠抬起自己的眼,只见混沌的世界里,有一片黑云浩浩荡荡的压过来,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点,但是马上,那一点突然拉开,如天地茫茫中起的一线海潮,在狭窄的水道口突然爆发,然后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马声嘶吼,汇聚成雷!马蹄疾奔,浪潮汹涌!
“这些马疯了!”那女人叫了一声,然后掉转自己的马头,开始逃离这些马的攻势!
不论她多么的强大,在这样的马群里,还是没有半点办法与之抗衡的。这些马不知道怎么回事,速度快的惊人,仿佛竭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奔驰一样!
那女人的马背上载着江蓠,无疑增加了这马的负担,她这匹马只是一般的马,像这样跑下去,早晚要被这些疯狂地马踏碎成渣!
渐渐的,马群追了上来,江蓠而耳朵被那样的响声震得嗡嗡嗡的响,觉得轰鸣一片!
就在那浩浩荡荡的骏马大军中,一道雪白的影子突然横冲而来,以比这些马更快的速度向江蓠追来!
是——踏雪!
江蓠的嘴角不由溢出淡淡的微笑来,她突然惶恐的对着那女人道:“不要丢下我!”
那女人一笑:“大小姐放心,便是丢下我自己也不会丢下大小姐你的。不过,大小姐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让我觉得荣幸啊。”
“不要丢下我!”江蓠说了一句,然后努力的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那女人笑道:“大小姐别慌……你!”
江蓠突然间自己的指甲嵌进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子一僵,怒道:“你干什么?!”
江蓠突然一挣,撑着她的手腕的力道从疾驰的马上纵了下去!
那个女人伸手一抓,手指抓到她的衣服,“嗤啦”一声断开!
她怒道:“刚才你没有被我制住?!”
她抓了个空,江蓠的身子在草场上滚了几圈,身子被撞的飞疼,而大腿也不知道摩擦到了什么,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袭来。
但是这已经是最少的伤害了,刚才那女人若不是抓她一把,恐怕现在说不定她的腿都已经断了!
她管不了自己身上的疼痛,突然挣扎着站起来,竟然往那些疾奔的疯狂的骏马大军里面冲去!
那个女子一看,大喊道:“你疯了!快给我回来!”
她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着急,一咬牙,突然掉转马头同样的疾驰过去!
雪白的骏马就在眼前,身后十米处就是那奔腾怒吼的声音!
踏雪奔到她身边,然后微微一停,江蓠已经迅速的攀援而上,一把跃上了马背!
“好踏雪!”江蓠喊了一声,然后伏低身子,紧紧的抱着马脖子。
它的身上还没有马鞍和缰绳,只能这样来保持最大的稳定。
踏雪高高的昂起自己的脑袋,睥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疯马们,然后才好整以暇的斜冲出去!
后面的女人暗骂一声,没料到江蓠打的是这个心思,顿时将马头一转,冷笑道:“想拜托我?还早呢。”
她向着江蓠的后面追去!
江蓠的大腿全是血迹,刚才的摩擦是一道,而且原本已经结疤的的伤痕也已经裂开了,但是现在,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风吹的全身都是僵冷的。
她依然没有脱离危险。
为了摆脱马军和那个女人的追击,踏雪聪慧的选择了斜线,但是这样一来却意外的将战线拉长,若不是它是一匹神驹,恐怕现在早就被那些骏马给碾压了。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才将最后一匹疯马给越过去,江蓠暗想,这样看来起码有上万匹马被放了出来。按照它们的疯狂程度,极有可能是中了某种药物,催化了他们的本能,使它们自己的神经处于疯狂的状态。
到底是谁,这个黑暗中到底还有谁?
江蓠抬头一望,现在这个时辰离天亮还找的很,危险还在。
危险,危险!楚遇呢?他现在怎么样?她的心突然乱成一团,只觉得无论怎样也揉不散。
踏雪还在疾奔,江蓠现在却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希望这匹马能够带她找到楚遇。
黑暗沉沉的,她的心也是沉沉的,行了小半个时辰,江蓠才发现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草场,来到了山下。
那匹马似乎要将她带到山的那一边,可是它刚刚迈出一个步子,却猛地停了下来!
踏雪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飞快的转动。
四周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合欢花香突然浓烈起来。
江蓠的心突然一沉。
那个女人说所有的人都去对付楚遇了,那么这些人还在,那么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深想,脑袋却是轰鸣一片,楚遇,子修,这四个字转过来转过去,哽在喉咙里连吐也吐不出来。那人含笑的双眸温柔的罩来,那双瘦劲带着薄茧的手轻轻的握她,那薄薄的唇边柔和的声音,她几乎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她该怎么办?就算那个女人说楚遇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就算那所有的温情都夹杂着某种利益,可是那份贴心在那里,又怎么可以抹杀?人这一声兜兜转转,但求不悔。
她轻轻地拍了拍踏雪的脑袋,踏雪停了停,然后甩了甩尾巴,在她的手心里蹭了一下。
江蓠却微微一笑,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和这匹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可是又能如何呢?
合欢花香气愈发浓郁了起来,江蓠的心一紧,突然往旁边一瞧,这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竟然站满了黑影。
江蓠的心反而奇怪的平静了下来,最坏的打算都有了,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双方静静的相对,江蓠那纤细的身子在黑暗中挺得笔直,恍惚一看只是一个淡淡的轮廓,却有种别样的风采。
她听到自己静静的呼吸,她在考虑着自己能在他们的手下躲过几招。
“扑”的一声,一只夜鸟突然从山上扑腾起来!
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光冷冷的飞起,那只夜鸟“嘎”的一声惊呼,身子突然直直的坠落下来,在半空中撕裂成碎片。
刀光没有停,它向着江蓠劈下来,宛如一道闪电!
黑夜里的冷光映着江蓠的眼,清凌凌的未染尘埃。
“嗤——”的一声,一片白毛落了下来。
就在刚才那眨眼的时间,踏雪突然间后蹄一转,以奇怪的旋转堪堪躲过这一刀!
江蓠的手摸了摸它的尾部,却只摸到一片凉凉的血。
它受了伤。
而不容他们喘息,黑暗中的三道黑影突然跃起,然后以纵横之势向她直直的压了过来!
这一下,她所有的道路都被封住,无论踏雪往哪边,都免不了被劈成几块的结局。
避无可避。
就在那刀势快要压下来的时候,一道长长的鞭影飞过来,卷住了两道刀光!
江蓠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虽不清晰,但是映着那刀光,却依稀可以看见,一张美得沉鱼落雁般的脸。
她冲了过来,带着江蓠一甩,将她扔出包围圈,冷声道:“快走!”
江蓠脚步一颤,微微往后退了几步,她看了她一眼,却发现那些黑影开始往她的这边包裹来!
她沿着山脚,往上面攀爬而去,却不知道这样的攀爬能躲得过几时。
她刚刚躲入一个凹处,却突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浓的,几乎让她头晕!
她猛地后退,就看见一个黑影直直的向她扑来,她全身警惕起来,等着伸出自己的指甲。
总要搏一搏。
黑影瞬间袭来,猛地靠向了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翻滚着一层层涌上来。
江蓠刚刚伸出手,却不料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握住。
这只手……
江蓠全身一颤,另一只手顺着摸上来,触碰到他的衣衫,粘稠的一片,几乎全是血迹!
她的眼泪“啪”的落了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颤抖的嘶哑的仿佛枯木琴:“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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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吹道歉,昨晚一直是雷阵雨,然后断电断网,没法上传,现在传上来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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