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安红豆有些纳闷,适才是她太过专注于打量屋子,所以才没注意到小僮竟不知何时进了旁边那屋?
见她看了看他身后的小僮,国师不动声色,转而挥了挥手让那小僮退了下去,走到屋里那张宽大的书桌前,头也没回地对安红豆说:“去把左边第二列第三行的第五本书且与本座取来。”
话说完,人已经绕过书桌走到了椅子前坐下,安红豆闻言也不敢有一丝怠慢,转身走到书架前按照他的意思将那本书取了下来,低头一看——《食记》。
看到书的名字,安红豆不禁在心底猜想,莫不是国师大人现在是要告诉她大典上的祭品都需要些什么?这样的话,那不是连做什么菜色都省了她去想了?
拿着书走到书桌前,安红豆把书放到了国师面前,问道:“国师,可是这本?”
国师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便抬眼看向安红豆,问道:“见此书名,你以为这书里的内容为何?”
安红豆没想到他会出这么一个问题,想了想,便有些不确定地道:“恕我愚钝,猜不出这书里的内容,嗯……可能是食谱,也可能会是其他,还请国师明示。”
像这样的情况,她怎么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说的对倒是没什么,若是说错了岂不让国师觉得她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凡事不确定便妄下定论,这样的人怎能担起祭品制作的胆子。
国师见她面色很是谦逊,且就像她所说的猜不到书中是什么,还时而用目光打量着那本放在他面前的书,一时对安红豆的印象不由得又好了几分。
为人谦逊稳重,很好。
“算是猜到了些,但却并不全然准确,”国师拿起了那本书放到安红豆面前,道:“想知其书内为何,你便自行打开来看上一看。”
“是,”安红豆应了一声,便按照国师的意思翻开了书的第一页,本以为会是一张食谱或者记载了祭祖大典上所需祭品的种类,不想一翻开入眼的便是一只体型大小和雉鸡相似的动物。
其头为灰褐色,脖子呈白色,脸鲜红,其上后缘有一显著白纹,上背、胸和两翅栗色,上背和翅上均具一条宽阔的白色带,极为醒目;下背和腰黑色而具白斑,腹部呈白色,尾巴呈灰色而具有宽阔栗色斑纹。
模样一看就让人觉得很珍贵,但安红豆并未见过这类动物,正想询问,却见书页的右下角写了这么一段话:“曰:白颈长尾雉,性喜集群,多居于崎岖之地,性胆怯机警,动时少鸣,难现擅飞;喜杂食,主以植物为食,亦喜昆虫,早晚觅食,游荡而取,肉质鲜嫩,宜烤食。”
想来应该就是对这画上动物的描述,白颈长尾雉……安红豆在心中默念这名字,却完全没有对这白颈长尾雉的记忆,她很确定她没见过,只是这“肉质鲜嫩,宜烤食”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这么漂亮的长尾雉就是祭祖大典上的祭品之一?
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么漂亮的家伙要成为一道盘中餐,会不会太过可惜了?
“如何,可明白书上的意思?”正琢磨着,便听国师如是问道。
抬眼看去,见国师正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着她,于是安红豆放下了手中的书,笑了笑回答说:“明白一些,就不知国师的意思是……”
难道这书里记载的东西真像她想的那样,是祭品?
“想来你已然猜到了,”说话间,国师从桌上拿起了那本书,又当着安红豆的面翻开了第二页,却是不曾看,而是看向了安红豆,语气清冷地道:“没错,这书中之物便是大典的祭品,只因这些年以来一直都不曾遇上有福之人,故每年的祭祖大典都不尽人意,如今你亦成为皇族中人,本座便将这《食记》赠之于你,望你能将书中参透,也好在今年的大典之上让先祖满意。”
闻言,安红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果然,那么漂亮的东西还真是祭品,随即她又想到了一点,不解地问道:“有福之人,国师,何为‘有福之人’?难道我就是那‘有福之人’吗?”
想想也是够了,在吉祥村的时候她先是那命格较硬的人,为此还去赵家走了一趟,现在来了这儿又成了有福之人,她这命到底是有多好,走到哪儿竟然都有用处,还真是不枉她重生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