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天懂了,但是却不想懂,重新对上她清冷的眸子,轩辕凌天再道:“人生如棋不是吗?你决心离开后我们就注定不会再遇,即使遇见也回不到从前。”
轩辕凌天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吹了这么久的风,还是心情不佳,听在凤浅歌耳中也有些沉重。
听他说完这句话,凤浅歌的秀眉不由一皱,淡淡的目光看向轩辕凌天明显有些苍白的脸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才低声问道,“陛下,你信缘分吗?”
这个问题一出,倒是让轩辕凌天吃惊了一把,凤浅歌虽然一直是他的皇后,他的盟友,但是两人交谈的也大多是国事家事,很少会说到自己的感触。
凤浅歌的心思轩辕凌天不懂,只得深深的凝视着她的眼,但任他再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见凤浅歌一直用期待的眸子等待着自己的答案,轩辕凌天才回答道:“在遇到你之后我信了,但知道你要走后,我又不信了。”
原本凤浅歌以为像轩辕凌天那样骄傲而又理智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做主,定然会说不信,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下子也愣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
察觉到凤浅歌的愣神,轩辕凌天幽幽道:“你信吗?”
被轩辕凌天的反问唤回了神识,凤浅歌将目光重新对上了轩辕凌天的深眸,将心中的答案说出:“我信,所以陛下无需在我身上多话心思,早在多年前我的心已经给了我的有缘人。”
“是谁?”原本轩辕凌天还比较平静,但是他听到凤浅歌整个回答,马上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长长的衣袖不小心抚到了棋盘,棋子铃铛落地。
真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看着轩辕凌天那眼神中除了朕你还可以爱谁的眼神,凤浅歌只是淡淡一笑,但又想到那个有缘人,眸底还是泛过一层柔光。
看着凤浅歌眸光的暖意,轩辕凌天只觉心底一沉,脑海里突然划过自己苦心收集的关于凤浅歌的一些传言,有一个身影马上弹了出来,但是又想到两人之间的交易,又马上摇了摇头。
“绝对不会是凤无殇!到底是谁?”一个念头在轩辕凌天心头升起,生根发芽,不知怎么的,平时冷静自持的轩辕陛下竟然有些慌张。
“陛下失态了!”
看着轩辕凌天的神态渐渐平静,凤浅歌提醒道。
若是以往,轩辕凌天定然会接受她这样的提醒,但是今天,仿佛被什么蒙住了心眼,轩辕凌天失去了理智般的拽住凤浅歌的手,怒喝道:“是谁?”
质问般的声音让凤浅歌的面色不由一冷:“你无需知道,明天我便要离开,宫中的一切我都已经部署好了,从今往后轩辕后宫再也没有我!”
凤浅歌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轩辕凌天的心又凉了一截,踉踉跄跄的坐会座位,凉凉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吗?”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选择!”
留下一句凉凉的话,凤浅歌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亭中。
凤浅歌离开后,轩辕凌天在亭子中做了很久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还是在太监的三催四请下回了寝宫。
回宫后,轩辕陛下闭门不出,整整一晚,一副画作应运而生。
这是一年来皇后渐渐失*后,他第一次与她这么心平气和的谈一次,也是他们的告别,所以他用笔墨将这一切记了下来,只求...
随后,一张圣旨,一杯毒酒就送到了重楼宫。
在众人的目光下,在她临时前他紧紧的抱着她,将一出才子佳人、红颜祸水、帝王之爱的戏演绎的淋漓极致,只是为了贪恋那最后一点温暖,只是为了在历史的记载中,在百姓的印象中,曾经他们的陛下很爱很爱他们的皇后。
轩辕历258年,凌天大帝之后道德败坏,刺杀太后,被赐毒酒,瓮于重楼宫。我帝厚德,感念其情,特赐厚葬于皇陵,赐号长生。
在百姓们的唏嘘中,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出好戏后面是一对唱作俱佳的帝后。
这场戏骗了所有人,就连当事人也深深入戏,唯有这幅画时刻在提醒着他什么是真实。
...
“陛下,您更深露重,您该用膳了,小心风寒伤身!”
眼看着大雨停歇,夜幕降临,他们的陛下依旧发着呆,小太监也有些呆不住了,若是陛下生了风寒,受苦的只有他,这才大胆的出言劝慰道。
小太监的话似乎将轩辕凌天从回忆中拉回,他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苦涩一笑,又看了画一眼,低喃道:“三年,我只给你三年时间,战南天若是你再不出手,就不要怪我不守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