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沱帝国的最西部是宽恕平原,宽恕河纵穿宽恕平原,成为浮沱和西疆的界限。宽恕河宽阔而平缓,这条流淌了千万年的长河,几经改道,终成现在这般样貌。垂云大陆文明正是始于宽恕河流域,然后散播到大陆各个角落,所以,占有宽恕河道的浮沱帝国始终自称是垂云大陆的正统后裔。
三年前的宽恕河边,发生过一场战役,战役是由西疆革命者挑起的,他们越过宽恕河试图攻占周围的城堡,但是最终却被前来支援的浮沱帝*一杀而尽。战败者血流成河,纷纷流淌进了宽恕河,顺着激流蜂拥而下,抵达了建在宽恕河下游边的浮沱帝国都城望海。
那些天,原本清澈的宽恕河水变得猩红而恐怖,河水中也弥漫着血腥味。而坊间更是传言说西疆革命军士兵们的灵魂已经悄悄躲在了望海城的每一个桥下、每一口水井里、每一个壁炉里、富人家的酒窖里、穷人家的马厩里,甚至人们的床底下也躲藏着战败者的孤魂。他们在等待一个召唤他们凄苦灵魂的机会,然后,重新拾起武器,颠覆浮沱帝国的都城。
那段日子里,望海城的孩子吓的不敢出门,男人们从不在晚上去城东的古得斯酒馆喝酒,女人们手中的针线活儿时常被吓得掉在地上,滚的很远,很远……
然而,现在的宽恕河却依旧清澈温柔,就像她千万年来的那样姿态优雅、景色迷人。河边的芦苇迎合着深秋的景色,跟着变得枯黄而僵硬,在秋风的吹荡下,簌簌作响。河鸭成群地飞来这里觅食,而后又顺着河道往下游飞去,那是它们亘古不变的迁徙方式。
五皇帝的皇驾在十一月二十二日抵达了宽恕河,乌压压的厉鸦军团旌旗蔽日、兵甲簌簌,温柔优美的宽恕河等待来了一个黑黝黝的汉子,让这里增加了太多的阳刚之气。
浮沱国的帝国大道上还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戒严,这条曾经车水马龙的商业贸易大道现在空无一人,沿途的隘口都有驻兵把守,闲杂人等已经被禁止在帝国大道上通行。原本商船往来如织的宽恕河,此时也也寻不到一艘船只,平静当中透露着一种可怕。
黎东皇帝这时拖着虚弱的身子骨从皇驾上下来,他裹着一张很厚的金黑色翻绒大氅,那张大氅比他还要重上几倍。在侍从的搀扶下,皇帝吃力地登上了河岸东边的一个小坡。然后,他传召了正在队伍里巡视的车览将军。
大概一刻钟后,车览荡马穿过正在休息的部队营地,来到了小土坡下,他翻身下马,静静地来到了老皇帝跟前。
“快入冬了,宽恕平原好像比望海还要冷上许多。”皇帝远眺着宽恕河说道。
“是啊,这里更加偏北。陛下要是觉得太冷的话,还是回到皇驾里为好。”黎东恭敬地回答。
“不用,这氅比那兽皮暖和多了。”黎东深情地眺望着自己的大好河山,缓缓说道:“我上次来宽恕河,还得追溯到十七年前吧。”
“陛下说的没错,那次是为了促商建立垂云联盟秩序的事。”车览说道。
“十七年……真是转瞬即逝啊。”皇帝回味地说道。
这时,几个侍从飞奔着跑来,他们给皇帝和将军搬来了野餐桌、椅子、果脯、还有琼浆玉酿。
皇帝喝下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问道:“将军,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保卫您和您的帝国,陛下。”车览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这也不应该是你作为我的朋友该说的。”皇帝摇着头说道。
车览先是一怔,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因为我一直都追寻和平,您也一直在追寻和平,所以我愿意跟着你赴汤蹈火。”
黎东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们帝国三巨头里,最让我放心的人就是你,因为我们得理想是契合的,这也是我将厉鸦军团秘密交付于你的原因。”
“我对陛下对我的器重充满无限感激。”车览尊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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