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再生匪贼,下官定引咎辞职!”
徐一飞出了大堂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军门大人不计过,若是真能剿了那雷公山的雷公,当是一大快事!”
冯谌杵点头不止。
……
此次会议后,永安军第一次走出大同镇城,四员将官手持萧亦的军门令牌,分别赶赴栲栳山、雷公山、白登山、锦屏山四地剿匪。
永安军日日操练,将士每日带甲,会议后很快便准备完成,踏着整齐的队列从各门开出。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永安军出兵八千奔赴剿匪之事很快便传到大同各处,军民百姓皆是为萧亦此安民之举欢声雷动。
聚落所城,自弘治十三年间夯土筑城起,它便成为大同镇城周边重城之一,与高山城一坐一右成为拱卫大同镇城的两翼。
于隆庆六年包砖,城周长三里有余,城墙高三丈七尺,内中除守备包炳以外,又有大同后卫中前所将官数人。
文册上记载共有官军一千零二十二名,马兵一百九十名,然经过飞骑营哨探侦查,内中则实有步军八百余,马兵一百不到。
虽然有虚报现象,但相比其堡卫,这聚落所还算是好的,并且也曾主动出兵剿匪,这也是萧亦对包炳如此上心的原因。
此时,在聚落所声楼台之上,包炳与大同后卫中前所千总齐盛看着城下的数百难民,正不知所措。
齐盛看着城下凄惨之象的难民,愤恨一拍城墙,道:“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那些贼匪抢掠百姓吗!?”
又一千总道:“大人,下官请战!”
“胡言!”
包炳一瞪那千总,看着城下的难民,无不嗟叹的道:“本官何曾不想让他们入城,但所城接纳流民已有数百,若是再接纳了这些难民,拿什么供给军需,若是发生炸营,罪名谁来担当!”
“这…”
那千总自知罪过,连连告罪不再说话。
齐盛忽然道:“炸营,下官听闻春节夜里镇城数千官兵炸营,那永安军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全然平定,这是何等的军威。”
“唉…”包炳叹口气,继续道:“传下话来,让他们去往它处吧,我这聚落所城再也接收不了多余的百姓了…”
那军士一抱拳,正要下城传话,却听城下的百姓中忽然凄惨的呼喊起来。
“快跑啊,贼人来了!”
“娘,你快跑!”
就在这阵阵呼喊声中,远处一杆破烂大旗迎风飘起,黑压压的一片流贼撺掇而来。
不过这些流贼虽然面色凶恶,但却只是凭着人数优势,大多都只提着些简单的家伙事,好些的披挂副破烂皮甲,手里拿着的更是什么都有。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流贼之中居然有几人手持力弓,远远的便开始张弓搭箭,‘嗖嗖’的朝那些难民射过去。
但离得远远时,为首一个骑在马上的贼首却举了举手中马刀,说了句什么,流贼中分出数股,朝两侧挤压过去。
流贼再胆大也不敢在所城下抢掠,此举意在驱赶难民到别处,反正官兵也不会管这事,早已是司空见惯,这些流贼也早是干的熟练。
难民也知道,眼前这聚落所城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若是离开了这里,平野之上更不会有人管他们。
所以虽然纷乱不已,但却没人离开城下。
一个妇人抱着几岁大的孩子,凄惨的拍打着聚落所的硬木城门,“军爷,救救我的孩子吧,行行好!开开门吶!!”
一个青壮扶着自己的老娘尽力往城下挤,提着个破扁担将老娘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对面压上来的流贼。
城上的齐盛看的揪心,这路流贼起码要有四五百人,比城中官兵半数还要多,自己手下的兵痞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出城很有可能救护不成,反倒有失。
那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流贼进不了城,传出去多半都是要掉脑袋的,谁也不敢去犯这个忌讳,虽然心下不忍,但却是无可奈何。
包炳心中在激烈的斗争,到底要不要去救。
若是不救,作为大明官兵看着百姓被流贼抢掠却无动于衷,他包炳于心何安!?
但若是救,谁又知道这流贼后还有没有人,仅是这四五百的流贼便让城中官兵头疼不已,若是后面再有,如何能打的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