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数路兵溃,大家说,当不当斩!?”
周围的永安军兵士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场内,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其余明军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该斩!”
其余人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这个时候,萧亦看向孙承宗,抱拳道:“请督师斩杀此僚,以定军心!”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六日,大凌河城始筑成,蓟辽督师孙承宗纠察首逃之将,由于朝廷大军未到,请萧亦率永安军镇于校场之上,以慑宵小。
当日,永安军环立于校场四周,仅两千余人,校场内万余溃逃后归官兵立时鸦雀无声,个个噤若寒蝉,无敢复言。
孙承宗先是请出尚方剑,言辞激烈,痛斥溃逃官兵与将官,后华锋一转,又称只斩将官,免责军士。
这一举措使得满城溃兵军心迅速安定,皆称愿戴罪立功。
后冀辽督师孙承宗亲自操刀,萧亦、祖大寿、孟西平、何可纲、张存仁等人按剑立于身侧,斩溃将一十八人。
大凌河城筑好的第二日,孙承宗苦等来的援军与军械粮草并未等到,反而是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太监。
这太监好似这里是什么不可久留之地一般,宣读圣旨后,立刻驾马离去,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督师…”
接了这道圣旨,孙承宗整个人仿佛都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呆跪当场,祖大寿与何可纲对视一眼,不断摇晃孙承宗的身子。
只见孙承宗一把将圣旨掷在一旁,萧亦能清楚的见到那露出的几行字。
“凌河不当城,率军速归……”
当日,孙承宗叫萧亦于城楼上,两人瞭望夜空,萧亦先说道:“督师,我们…真的要走吗?”
“唉…”
孙承宗长叹一声:“定是朝中又有奸佞小人诬告,萧亦你可有表字?”
萧亦点头,轻声道:“云台。”
“云台…”
呢喃之后,孙承宗虽是惊讶的看了一眼萧亦,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云台,你近前来,本督有话要与你说。”
萧亦怔了一下,连忙上前,抱拳低头不言。
“云台啊,本督看的出来,你有大才,不该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待回京面圣,本督自会禀明圣上,力保你为大同镇总兵官。”
看着孙承宗苍老的面庞,话语中透出的无力感,萧亦第一次感到悲愤,话语中都有些些许哭腔。
“不!督师,此战之功,萧亦寸功不取,皆为督师所立,大明不能没了督师啊!”
萧亦说完,孙承宗也是凝神细看许久,才缓缓张口:“云台啊…你对朝堂之事,还是所知甚少。”
缓缓踱步在城台之上,轻叹道:“那些自诩清高的东林士人,哪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呆在这。”
萧亦迟疑道:“那…督师,我们就直接撤吗?”
忽然想到了什么,萧亦继续道:“何不就让祖军门暂且仍守此地,张春率人增援,我等击败后金,面见圣上再苦言相劝,也不见得就非要将这大凌河城放弃。”
这个时候,由于古代交通的不便性,凌河的捷报很可能还没有到达朝堂之上,萧亦不信捷报之下,朝廷还会下令撤军。
孙承宗看向萧亦,这倒也是个办法,讶异道:“云台竟知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