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建今天下午打了一个小时保龄球,总觉得手风不顺。这两年,保龄球在滨海市算是一种时髦的活动。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闲暇时候总喜欢到保龄球馆里打上几手。
滨海市现在有保龄球的酒店并不多,其中镇海宫就有九条球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十道。但是其中一道不对外开放,一直是刘小建和司徒洋一众人的私家球道,不对外开放。
不能不说的是,刘小建的球艺在滨海市打保龄球的圈子里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这倒不是大家让着他,毕竟保龄球这玩意和下棋不同,想让就显得太明显,球扔出去,技术好坏一目了然。
刘小建对其他运动一概兴趣不大,唯独保龄球深得他的喜欢,几乎一有时间就会泡在球馆里。
今天不知道是状态不行,还是心神无法集中,以往十之八九都能全中,这会儿连扔了几次,别说全中了,其中一次甚至跑空,直接滚进了回收槽里。
林水森在一旁笑道:“小建,今天手气不怎么样啊!明天咱们可是要过大海的,今晚我看你还是回去用茅草煮水好好洗洗了。”
过大海是指的到澳门去赌几把,林水森有个兄弟在澳门包下了一张贵宾桌,平时刘小建有空的时候会去澳门玩几把,试试手气。而茅草水,则有避邪的功效。
刘小建拿起毛巾,擦了把汗,叉着腰道:“今天可真邪门了,看得清清楚楚,球出去就是不中。”
擦完汗,他坐到了椅子里,朝林水森摆摆手道:“不玩了,你玩吧。”
林水森笑嘻嘻拿着保龄球,走到球道边,持球、走步、摆球、出手,一连串熟练的动作过后,球道尽头的瓶子应声全倒。
他得意地自己击了一掌,回到刘小建身边坐下,正想开句玩笑,忽然看到副市长马海文脚步匆匆推门而入。
看马海文一头大汗,林水森开玩笑道:“哟!马副市长,刚泡桑拿出来吗?怎么一身水一身汗的?”
马海文似乎没心情同他瞎扯,直接走到刘小建身边,却没说话,眼睛滴溜溜朝周围看了一圈,然后给刘小建丢了个眼色。
刘小建愣了愣,马上明白过来,冲站在房间里的两个球童说道:“出去!”
两个球童鞠了一躬,转身很识趣地离开,走出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马海文走到刘小建身边,生气道:“小建,刚才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刘小建笑道:“我的副市长大人,我在打球呢,打完了看到电话自然会给你回过去,急什么嘛。”
“出大事了!”看到房间里没了外人,马海文像憋了一泡尿已经忍了许久一样,说:“这回出大事了!”
刘小建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说:“什么事这么急啊?”
马海文说:“我说你知道吗?贺新年心脏病发,被送到医院里抢救了。”
刘小建呵呵一笑:“他心脏病发,跟我什么关系,话说回来,要是他死了,不是更好吗?我说大市长,你操什么闲心啊?”
马海文脸皮皱成一团说:“哎呀!我说你个肥仔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贺新年早不发病晚不发病,为什么这个时候发病?”
刘小建依旧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马海文一跺脚,说:“我收到消息,工作组搜到了贺新年的赃款了,足足有五百万之多!他是被吓出病来的!”
刘小建说:“五百万,也不算多嘛,这些年,他也在司徒洋手里拿了不少了。”
马海文急了,伸手敲了敲刘小建的胸口,道:“我说你个肥仔,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搜到了赃款,就有了证据,贺新年就算要耍赖也不行了!工作组迟早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别忘了,你这几年和司徒洋、邓海洲合作,虽然贺新年是和司徒洋打交道多,可是你的事情他可都知道,那些走私的货物都藏在他的嘴里。这要是万一……你家老头子恐怕都会被牵扯进去……”
刘小建脸色终于沉了下去,他站起来,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眼睛看着马海文,片刻才道:“那有什么办法让他闭嘴?”
马海文阴着脸道:“快刀才能斩乱麻。”
刘小建一惊,说:“你的意思是……”
马海文叹了口气,原地饶了个小圈子,然后下决心一样站定脚步,转身对刘小建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看得下狠手!现在贺新年已经抢救过来了,检察院也介入调查了,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一定夜长梦多!我听说晚上要转到看守所里进行看护性监押,你看是不是去找一趟曾春,让他把事情给办了。”
说罢,他看了看表,说:“我约了你们家老头子,要走了,你自己想想我说的事,赶紧去办了。”
等马海文走后,刘小建把烟屁股狠狠揿灭在烟灰缸里,对林水森道:“走,送到我公安局去。”
刘小建敲开曾春办公室的时候,后者正在办公室里睡觉。
昨晚市局有个行动,曾春现场指挥,一宿没睡,早上又参加了市里一个会,熬到中午才有时间休息。
刘小建从前是曾春办公室里的常客,外头办公室的人也就没拦他,毕竟市长的公子,在身份上还是有些特权的。
曾春开了门,看到刘小建,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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