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山庄包间里,大家刚刚坐落,刘大同就对身旁的黄海平道:“黄主任啊,你们几位领导来滨海市查处走私案件,本身就是帮助我们发现问题,对我们的工作是一种督促和帮助啊,今天宁书记恰好不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个态,对工作组的工作,一定全力支持和配合!”
黄海平说:“刘市长言重了,我代表工作组的同志在这里表示感谢。”
刘大同又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的一个多月,市政府就召开了工作会议,专门讨论过打私问题,还开展了打私专项行动,在咱们滨海市掀起了一股打私浪潮,发动起一场和走私分子作斗争的人民战争。黄主任,你对我们市里工作有什么指示,尽管说,尽管提出要求,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切实落实到位。”
马海文附和道:“是啊是啊,黄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刘市长对反走私工作可是非常重视的,大会小会那总是经常讲。”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嘶地吸了口气说:“可是这石化厂就是不听招呼,仗着自己是国企又是纳税大户,这才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作为主管工业和经济发展的副市长也是痛心疾首呐,工作没做到位,在这里,我向各位领导请罪了。”
徐中杰看着马海文虚伪的表演,心里十分反感,他是军人出身,在工作组的三名领导中是脾气最火爆的一位,忍不住道:“亡羊补牢,虽说为时未晚,但是造成国家的损失也是既成事实。石化厂的账目和相关进口关单手续我都看过,存在问题的油品进口宗数可不止一次,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已经陆续有十几笔的走私货物入境,其中包括了油品、办公器材、建筑材料等等。”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往刘大同和马海文脸上扫去,见俩人神情有些不自然,便转向廖柏明:“廖书记,我也想请教一下,你对你们市存在这种走私现象是怎么看的?”
徐中杰忽然发难,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所有人缄口不言。
林安然见状,赶紧端起茶壶,给几位领导倒茶,说:“这可是菊花茶,最下火,是南方人比较喜欢的一种茶,各位领导都尝尝。”
他知道这种应酬场合,不便发生什么桌面上的争执,在这里说几句难听话,对调查工作也毫无作用。徐中杰嫉恶如仇是值得赞赏的,可是他军人脾气也是一种毛病,在官场有些场合上还真不会起到积极作用。
黄海平也觉得徐中杰有些话过于直接,目前情况来看,虽然走私案件似乎和刘大同有些牵扯,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一市之长的刘大同直接参与了其中的运作,自己是在别人地盘上调查案件,虽然手里有尚方宝剑,也不能完全不顾及地方官员的感受。
他在桌底下轻轻用脚碰了一下徐中杰,提醒他压制自己的怒气。
牟志高想活跃下气氛,便开玩笑道:“这打私的问题和纪委无关,我看廖书记也不好回答对吧?”
徐中杰却是犟脾气,虽然知道黄海平在提醒自己冷静,可心中还是压不住一团火,见牟志高这么说,也就顺着他,口气不咸不淡道:“恐怕廖书记是看到刘市长在,不敢说了吧?”
此话一出,廖柏明脸色变了一变。实际上,自己的确是因为刘大同在场,所以有些话不便明言,刘大同好歹是市长,自己虽然是纪委书记,若职务却在他之下,这种场合要给刘大同点面子,不好僭越。
不过徐中杰这番看似玩笑的话却戳到了他的痛处,作为一个纪委书记,不敢说真话可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刘大同见状,只好僵着一张笑脸说:“看徐常委这么说,倒像是我在压制民主了,我可不敢担这顶帽子。老廖,有话你就直说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有什么,都可以说。”
说罢,装作爽朗地大笑起来。
他一笑,在座的无论真心还是假意,都跟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
廖柏明本来就想说,只是担心场合问题,现在既然是刘大同自己要装民主,他把心一横,喝了口茶,笑了笑说道:“其实滨海市这几年的走私情况一直是屡禁不止,虽然省里和市里搞过几次打私的专项斗争,可是收效甚微。”
林安然在一旁听了,心里暗自喊糟,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撕破脸皮。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思考刘大同安静的表象之下到底在酝酿着什么,他很清楚刘大同的为人,知道他不甘心束手就擒,况且案子牵扯到刘小建,刘大同更会不遗余力地阻挠案件的侦查工作。
过早撕破脸皮,只会把刘大同更快地推向极端的一面,他在滨海市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地,要动他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他如果给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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